老爹转过头对冯队和许阿姨说:
“你们两位这些天辛苦了!先去歇歇,我跟丫头说几话,一会儿咱们一起吃个饭。我再让丫头正式道谢。”
“不用,不急,陆先生,你们父女聊着,还是我带小冯去做饭。”
“不用……”
等屋里只剩我和老爹后,
老爹伸手在我头发上捋了捋,停下的手掌压在我的左肩,拇指极轻地在我脸颊抚摸几下,长长地吐了口气:
“丫头,你可醒了。老爹差点……”
他垂下头,避开我的目光。但我已经看到他那已经“不灵不灵”的双眼。终于,老爹稳定了情绪,和我慢慢说起这七天里发生的事情——
在医院前门地下停车场出入口,固执地将手机伸向舒雨的我,在冯队拼尽全力的?紧抱住,也不能制止我这无效行为后,在我一口血突然喷了出来,所有行为静止,靠在冯队怀里轻喘几下后,我倒下了。
速度变异的舒雨没了,剩下的丧尸,战士们只要把火力带足,再小心谨慎些,用个三五天来一楼一楼的清理,基本没有问题。和赵队做了工作交接,冯队自行带着我回来偷偷找到老爹,再后来,一起来到了许阿姨的家。一套离营地并不远的藏在胡同里的小院落。
发烧中的我几度“变身”,在或是双手或是双爪之间不断反复,每次时间都极其短暂,每次“变身”后,人都眼看着好像廋一点干一点。最让老爹和冯队担心,甚至“恐惧”的是,在几次“变身”之后,我甚至开始出现面相“凶恶”的状态。
拦住因着急糊涂到想割开手臂喂些活血给我试试的冯毅,指着我完全没有愈合意向的伤口,老爹提出让他找几个人走趟花鸟市场或末世前有卖活鸡鸭等生鲜的市场去碰碰运气。同时也用我和他闯动物园的惊险警告了他,打消了他要去动物园的想法。
第二天下午,冯队带着几个与他私交甚密的战友,去了附近两个花鸟市场。一天一夜,真的打回了两条大鲵。两条体型大过成年科莫多巨蜥的,相比其它动物还算温和的大鲵,在我自身已经透支的“变身”能量的消耗过程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补充作用。
看着我在无知无觉的昏迷中,依然自主地接受了塞进嘴里的肉块,用许阿姨家里的简易多用油壶嘴,配上软饮料瓶,挤进嘴里的鲜血,老爹三人集体松了口气。在又反复出现的几次“变身”中,看着出现与消失一次比一次更稳定,口中开始向舒雨学习的尖牙停止了生长出现退化,身上的伤口也在两天时间里基本愈合,老爹三人彻底笑了出来。
满足了倾诉欲的老爹,终于在我再三轰赶下,去吃饭休息了。来叫老爹吃饭,站在门边看着我一言不发的冯队,在我躺下将被单拉上来盖住脸后,也离开了。这些天,他们真的也快累透了!
被单下的我静静地感受着身体的变化,没有告诉包括老爹在内的任何人:此时的我确实不是昏迷前那个“半妖”了。
我自己知道,从某种角度讲,我是比所有丧尸更“可怕”的存在。可怕之处是我接受、发扬了舒雨的“域”和速度。我已经不需要用“威压”来驱赶我不想接近的、不允许靠近的丧尸和弱于我的变异动物。在我的“域”里,牠们可以按自己的方式、需要,“自由”地活动,但这个自由,是我允许范围内的。一点点我不“允许”的“自由”都会被我感知,让我能迅速采取手段处理。
即:我对丧尸的控制不再是只有黑与白,退避三舍或全场清场。而是在黑白之间有了占比更多的可被控制的“灰”。可这样“对人类有利”的状况,却依然不一定会让人类接受。我依然要食生,甚至更加的需要。
而且,若所有丧尸、可怕的变异动物都消灭之后呢,我如何存活?人类会不会觉得还存在的我,就是最后的最大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