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瘪杂乱的头发,皱皱巴巴的衣服,没办法面对过往的男人,在日光暴晒下一点点老化的小屋。
带着尘土味的画面排斥着狐重楼的不甘,他确实赌错了。
那些衍业颂没能说出口的经历已经打折了他的腿,这个男人再也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些行凶的恶徒。
更何况狐重楼自身难保,拉衍业颂入伙谈不上根本复仇,更像是要把好不容易逃离魔窟的男人重新拉回那个让他绝望的过去。
他站在门口,肺里像是灌了铅,沉得吐不出去气,憋闷挤压着胸腔,直到陌生的叫骂声从细微开始,越来越响。
门外有恶意迈着步子来了,听到声响的狐重楼心里不由一沉。
不好的预感在心口生根发芽,吮吸着肺腔的压力,沿着脊椎和神经生长,直到塞满颅内,撑破眼球而出。
昏厥如潮水般冲击视线。
<嘿,嘿!你小子搞什么?坏了,坏了!这帮孙子里到底藏着多少后裔!>
不,这不是来自门外的影响。
狐重楼痛苦地蹲下身子,压抑与恐惧像是从淋了滋养的雨,在身上的每一个孔洞里肆意生长。
而始作俑者,正颤抖着在他的身后起身,嘴里还迷茫地呢喃着:
“完了,完了,他们,他们找上来了。”
狐重楼想要抬头去看,却被耳边的声音严厉打断。
<低头!你看了就彻底疯了!>
门外,地痞流氓那标志性地污言秽语已经走到了门前,薄薄的一扇木板根本挡不住野蛮,砰砰两声,整扇门便直挺挺地砸向了呼吸困难的狐重楼。
“臭东西!”为首的那人径直越过门板,甩着手里的棒球棍便砸向了颤抖的衍业颂,在熟悉的霸凌面前,男人的身体几乎是本能地跌倒在地。
随着衍业颂的倒下,一直束着狐重楼的诡异不安也随之烟消云散,但是事情还远没有结束。
或许是因为双方都没有料到对方的出现,突然造访的不速之客完全注意到越过的门板下正是他们要找的男人。
被压倒的狐重楼身体不由得绷紧,脑子里飞快地闪过自己过来的路上会不会哪里暴露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