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警卫局其实不会来抓我们?我们不是杀人犯?”
劫后余生的窃喜刚在衍业颂的脸上有了发芽的苗头,就被表情突然严肃的狐重楼径直打断:“不,衍子,我们是杀人犯。”
“啊?”
看到被吓了一跳,脸色甚至有滑向苍白趋势的衍业颂,狐重楼稍微放缓了些语气:“我觉得我们不能因为有这些超自然的力量,就不把普通人的命当回事。”
在食死徒的眼里,比如在七号填埋场的老板冯守义眼里,他们只是让两块烂肉失去了价值;在警卫局眼里,他们处理了两个没有身份登记的恶徒。
那片阴暗到只剩下心照不宣的沼泽地上,在荒郊野岭消散的两条人命没人会多问第二遍,但这不代表狐重楼就可以漠视生命。
“再怎么说,衍子,那也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狐重楼指了指身边的凳子,示意衍业颂坐下,“别人不在意不计较,但是我们心里要清楚。”
杀人偿命,是天下共通的道理。
气氛略微有些沉重,衍业颂认真地点点头,“我懂你意思,老狐……可我连自己是怎么杀掉的陈可馨都搞不清楚。”
那是一份从失控情绪里生长而出的本能,衍业颂实在是谈不上对这份力量有什么惊喜,它象征着自己的不幸,意味着自己的失控,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双刃剑。
而挥剑的代价,此时来看,必须是先割伤自己。
“明天问问雷济平吧,那个小子懂得很多。”
狐重楼两人回到了租好的房子里,两室一厅,等到夜色深了,一人一间便都沉沉睡去。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来到藤山咖啡馆时,迎接他们的依然是雷济平。
睡眼惺忪的少年有气无力地推开大门,打着哈欠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今天你们就该问我,哈……力量该怎么掌控了吧。”
雷济平揉了揉眼睛,瞥了衍业颂一眼,“尤其是你,每天下班多留一会。”
犹如学生时代被老师点名要开小灶,衍业颂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认真地微微鞠躬,看得雷济平反而一愣。
“不需要这些没用的,我帮你们是因为你们要替我干事。对了,老狐,你也别闲着了,去找食死徒的晦气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