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三石头顶后方,光线照不到的三楼阴影里突然火光一闪。
砰!
子弹悬停在雷济平身前一米,少年把一直背在身后的手露了出来,狐重楼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雷济平偷偷把镜子拿到了手里。
而镜中的无形之物正用数不清的触须盘旋在雷济平身前,替他防范着各种角度的攻击。
看着不合常理的一幕,丁三石有些颓然地耸了耸肩,朝着身后摆手道:“这个小家伙从一开始就防着我呢。”
雷济平没有去看丁三石打招呼的方向,而是一直盯着放弃伪装的男人,“二号填埋场的老板,最精明的场长,用你的话说是长辈们其中一个派系推出来的头牌,怎么可能真的只是个工具人呢。”
“我以为一号死得那么潦草会让你放松点警惕。”丁三石苦笑了一下,“再说了,我毕竟看起来一点战斗力也没有,不是吗?”
一号的死,可以说是意外,也可以说是刻意为之,本该最有猖狂资本的他莫名其妙就毫无防备地离开了最安全的地方,直直闯入陌生的环境,让人一巴掌拍死。
什么人能让长辈们手下最能打的那个死得这么不明不白,只是“为了试探雷济平是不是准备全面开战”?
丁三石在看到作战计划里,对已经身亡的一号做出的安排时简直无法理解,但是消息灵通的他自然也知道是谁在背后推动这件事。
食死徒高层的皮手套,有且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阡池远,丁三石当然认识,也叫的出这个名字,但他没想到雷济平会问他这件事,更没想到对方会抓着这件事情不放。
是因为这件事暴露的吗?丁三石不清楚,但雷济平很警觉,并不像祭墨先生所说的那样猖狂而漫不经心,哪怕他已经无比放低姿态,甚至拿自己作为人质,雷济平也一样抱有怀疑。
只要怀疑存在,那拖下去反而会让己方陷入被动。唯一可惜的是,六号的偷袭失败了。
“看起来你确实不怕死。”雷济平扫了一眼丁三石,“让我猜猜,今天只有你一个重要人物的派对本身就是陷阱,哪怕粗鄙的五号和谦卑的八号都没有通知四号,你们剩下的人也有办法知道这件事。”
砰!
雷济平不耐烦地挥挥手,又有一颗子弹从半空落下,“老狐,楼上有个狙击手,解决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