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烁歪了下脑袋,琢磨了两秒钟,才知道他这两个短句,回答的是自己的两个问题。
不去哪里是去哪里?他父亲不让他告诉别人他的兽形?
这么想着,她也大大方方地问了出来。
“没有去处,怕招惹麻烦。”他站在远处,认真地看着她。
司烁走近叉着腰大口喘气,看到他晶亮的眸子里,清晰倒印着自己的狼狈,顿时喊住尖叫。
她身上兽皮被树枝剐蹭的这里一道口子,那里掉了一撮毛,头发也是凌乱得跟疯子一样,还顶着几颗杂草枯叶、几朵花,而且她脸上还被抹了好几个脏手印……
司烁从小到大,还没这么邋遢过。
就着他的眸子,司烁把头上的杂草枯叶给摘干净,从自己整理出来的兽皮挎包中,掏出水壶和棉布。
她把棉布沾湿擦拭着脸上的污垢,也把手擦拭干净了,这才扒拉头发,有了点干净的模样。
雄性突然抬起手,放到她头顶上,摘下一朵花扔了。
司烁浑身僵直下,回过神来,他倒是有耐心站着不动……
“你呢?”雄性轻轻歪下头,问道,只是他眼睛里仍旧没有倒映一丝情绪,就像是例行公事的机器人。
司烁抿抿唇瓣,“我是附近部落的雌性,采集的时候迷路了,您能送我回去吗?”
雄性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朵上,喉咙滚动下,淡淡地道:“撒谎!”
司烁笑笑,“我真要去附近的部落,只是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方便跟您解释。”
雄性看了她两眼,不吭声地转身走着,不过这次他不是往前走,而是换了个方向,正是司烁在空中看到那个部落的方向。
她抿着唇轻笑着跟上。其实兽世大陆的人挺好解读的,很多人的情绪、心机都摆在脸上和行动上,除了冀凉这种当游商头头的表里不一。
“我叫司烁,你叫什么名字啊?能不能走慢点,我跟不上……”她说完,脸上闪过抹红,自己跟冀凉学坏了,好会得寸进尺!
也是紧张了这么久,突然能放松一下下,她忍不住话多起来。
“须赤,”须赤回答着,脚步也慢了下来,跟她的步子一个节奏,甚至一样的步幅,俩人相隔同样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