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在韩州已经是顶级豪族,家大业大并不缺钱花。
可这种情况下何家并不满足,竟然干起了盗墓这种人神共愤的勾当。
更可怕的是,当地官府竟然没有管,或者不敢管。
赵洵看向梁刺史,发现梁刺史面上露出了羞愧之色。
可怕,真的是太可怕了。
不过梁刺史最多算是从犯,他的问题自有朝廷去追究。
可何家的罪行必须立即严惩,否则人人效仿,还有何公道人心。
“梁刺史,你觉得此案该怎么办?”
赵洵是想看看这位梁刺史心中还有没有羞耻心。
但凡他有点羞耻心,都不会袒护何家。
果不其然,梁刺史清了清嗓子道:“何家罪大恶极,竟敢盗墓,不敬先人。来人啊,把何家查封了,男女老少一概下狱。”
赵洵点了点头道:“梁刺史公正严明,本钦差会向朝廷如实禀报。至于这些蛀虫恶人,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不必有任何怜悯。”
赵洵这番话就是说给梁刺史听的。
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不要有任何侥幸心理想着袒护何家。
赵洵会在韩州城待到此案彻底了解。
不看到何家主犯伏法人头落地,赵洵是不会走的。
梁刺史自然明白赵洵的意思。他在官场浸淫多年,早就形成了一套自己的判断标准。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此时此刻他绝不能保何家了,要想把损失降到最低,只有尽可能的和何家撇清关系。
可以说他对何家处理的越狠,从轻发落的可能就越高。
毕竟他没有直接参与何家开采硝石制作火药炸墓,如果能够秉公执法,戴罪立功,钦差大人应该也不会揪住他不放吧?
“明允兄,想不到区区一个地方家族,竟然如此胆大,一连盗掘一百多个墓葬。”
旺才得闻了这件奇案,直是感到震惊不已。
“人心如深渊啊。”
赵洵感慨道:“人的贪欲是无穷的,有了利益就会愈发激发贪欲。有的人能够克制住,所以成了圣人。有的人克制不住,所以堕入黑暗。”
旺财歪着脑袋在听,虽然他不太明白意思,但是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明允兄,你要去看看行刑吗?菜市口已经聚满了人。”
“不必了,这种场合我不感兴趣。”
赵洵一直认为酷刑不是目的,只是手段,是教人向善的手段。
惩恶扬善,这才是律法存在的意义
刑场。
何家主犯十几口被按压在断头台上,神情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