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我觉得我去说也可以。但是你得跟我在一起。”
“嗯?”
赵洵略微愣了一愣。
不得不说三师兄龙清泉目前的状态还是保持的相当的不错的。
能够如此清晰的对赵洵说出此时此刻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赵洵觉得还是值得肯定的。
有的人就是喜欢把问题憋在心里。在赵洵看来这是万万要不得的。将问题憋在心里会因此而导致一系列的问题。也许一开始的时候那种问题感并不会太明显。但是随时时间流逝这种问题感其实是会被逐渐放大的。
所以三师兄这种有什么说什么的心态赵洵其实是非常认可的。
本来就是这样的嘛,大家既然如此的熟悉,自然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
如果能够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把一些事情说清楚,那很多潜在的问题其实也就不是问题了。
“唔,行吧,那就先按照这个法子来吧。我可以陪在三师兄的左右。这样三师兄你在说的时候就不会有那么大的压力了。最关键的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还能够进行补充,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赵洵对于三师兄龙清泉其实考虑的还是相当周到的,基本上将三师兄可能遇到的所有问题都想进去了。
这一点还是相当的关键的。
因为在很多时候,情绪的凝结都会带来多种多样的问题。
这多种多样的问题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会发酵。
不想让这些问题发酵的最好的方式就是彻底的无视他。
如果能够彻底的放开,彻底的不去思考这些事情,那么其实这个事情本身也就变得不一般了。
...
...
山长正在跟青莲道长对弈。
“哈哈哈,贫道说什么来着贫道的这个徒弟是从来不会让人失望的。”
“啧啧啧,老夫也没有想到,这小七十二会这么快就有如此重大的发现啊。”
山长捻起一枚棋子,轻轻的放在了棋盘之上。
“原本老夫还在想他至少还会花一些时间才能够想明白其中的道理。不过现在看来,老夫还是小看他了。”
“哈哈哈哈,山长啊。再怎么说那臭小子也是你的徒弟啊。你就对自己的徒弟那么不看好吗?”
“唔,老夫可从来没有这么说过。这小子的天赋是极好的,老夫这么几十年来阅人无数,可像小七十二这么天赋异禀的人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关键是他的天赋并不只体现在一隅之地,而是能够在各大方面都体现的淋漓尽致。仅此一点,老夫就是佩服的。”
山长端起茶杯,微微呷了一口,显得是相当的惬意。
是啊,就目前的情况而言,面对赵洵这样的有天赋的后辈徒弟,他能够做的也就是悉心的培养,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但是凡事都是得有个过程,传授徒弟绝学当然也需要一个过程。如果不能够做到这点的话,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有道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话糙理不糙。
“那臭小子的天赋确实是好。贫道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国公府。那个时候老夫看他七窍竟然是一窍不通,心道这厮估计是个废柴。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无比适合文修,随后更是打开全部脉络,成为了一个三修强者。真的是造化弄人啊。”
青莲道长吴全义回忆起那些过往时一时间竟然觉得无比的神奇。
不得不说人世间是处处有惊喜的。
这些惊喜也许体现在一些细节之处,这些惊喜也许体现在一些转变之时。但不管是怎样,在一些关键点上,赵洵能够自己悟出来一些东西,就是其他人所比不了的。
自己悟出来的和靠着师父点出来的那是完全不同的。
靠着师父点出来的,也许你在当时确实是悟了。
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或许一切就都不同了,很可能就又忘记了。
那种巨大的冲击感巨大的疏离感会让人觉得无比的落寞。
但如果是靠着自己一点点的悟出来的呢,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
那样的话就会从一开始的时候就记得无比的清楚。
在记得无比清楚的情况下除非出现失忆的情况,那么一般是不会忘记的。
“唉,所以说人不可貌相。当时贫道以为这厮不过就是国公府的一个纨绔子弟,所以对他难免也有所看轻。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所有贵胃子弟都是纨绔子弟,还是有不少能够有所成长,成长为极致的修行者的。贫道通过这一次也算是开了眼了,之后都会做出更加合理的判断,不会盲目的去否定任何一个人。”
“妙哉,妙哉。青莲道长能够有如此悟道,说明这小子也算是你的一个命数了吧。”
“然也。”
青莲道长幽幽道:“一开始的时候贫道就觉得这小子像贫道,可是一时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像。后来仔细想了想,原来是倔脾气像。”
他大笑一声道:“仔细想想可不就是这样的嘛,很多的时候这个臭小子跟贫道的脾气还是很能够对的上的。基本上只要有了一个合作的机会,这臭小子就准保会惹得贫道生气。仔细想想还是因为我们两个人实在是太像了。因为我们两个实在是太像了。所以在很多问题的处理上,就会显得很唐突。但是其实仔细想想之后,也就释然了。”
“这人世间的事情,本来就是如此的神奇。也许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并不觉得。但是渐渐的就会发现其中奥义。”
山长一边捋着有些花白的胡须,一边和声道:“还记得老夫当时最先认识赵洵的时候,觉得赵洵是一个相当奇怪的孩子,当时老夫觉得赵洵非常喜欢表达自己的观点,但是又很会去忖度别人的意思。这种微妙的平衡被他拿捏的恰到好处。以往的时候老夫接触的人,要么就是非常喜欢表达自己的观点,但是完全不顾及他人的感受。要么就是太过顾及他人的感受,但是没有自己的主见。但是赵洵跟这两种人都不一样。在老夫看来,赵洵的这种状态才是最好的。”
“嗯...”
青莲道长点了点头道:“是啊。赵洵的这种状态确实是最好的。很多时候人就是因为太过自负,或者太自卑从而错失很多机会的。赵洵的状态却能够在这两者中间找到一个十分微妙的平衡点。能够找到平衡点这点很关键啊。因为这可以使得一个人处于绝对合理的认知状态之下。要不然的话,误入歧途的风险还是相当高的。”
“嗯...”
山长点头道:“就是不知道赵洵的这种状态还能够保持多久。如果可以的话老夫是希望他能够一直保持下去的。如果他能够一直保持下去的话,对于他整个人的提升那是相当巨大的。如果他能够一直保持到底的话,那么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他都能够拥有极为合理的一个状态。状态这个东西其实对修行者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东西。如果一个人的状态能够维持的好,那么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他的整个修行之路就会显得是无比的顺畅。这个状态如果不好了,所有的一切是有可能会直接急转直下的。”
“是啊,状态真的是太重要了。很多人就是因为把控不住这点,从而出现了断崖式的下跌的。其实对于修行者来说哪里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的。很多时候修行者还是应该具备一些必要的稳定因素的。能够稳定心态,很多事情都会变得简单,不然的话,很可能会导致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认清这点的。”
“嗯,那个臭小子认得还是很清楚的。至少在我看来,他保持的相当的靠谱。”
山长顿了顿手道:“然也。其实徒弟自有徒弟福。我们作为师父能够做的也就是尽可能的帮助他们领到一个合适的地方。至于他们具体能够发展到什么程度,那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和福气了。总不可能我们代替他们把所有的路都走了吧。那样的话也未免太扯了一些。”
“说的就是啊,徒弟自有徒弟福,我们领进门剩下的就看他们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是有外人敢去欺负他们,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老夫是最看不得别人欺负我书院弟子的。即便是是这个人是腐蚀者那也不行。”
山长是典型的护犊子。遇到欺负赵洵的人,就会第一时间跳出来。
想当初显隆帝要欺负赵洵,山长都会直接让显隆帝跪下。
现在换做了腐蚀者,情况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山长是无比坚信自己可以取得深层次的突破的。
面对着当下的局面,如果可以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掌握到先机的话,那么即便是腐蚀者也不会对书院造成太大的威胁。
至于腐蚀者背后的人嘛。且不说他会不会选择现身。即便是他选择现身,山长大不了就陪着玩一玩嘛,反正山长觉得以他的实力至少能够保证不输,至于大战多少回合就不得而知了。
...
...
“唉,听说了吗你们,这个窦娥冤如今是大火啊。”
“窦娥冤?这是什么?新书吗?”
“不不不,这窦娥冤是个戏本啊。如今已经被长安城各大梨园行抢着演呢。效果简直不要太好。现在只要是肯演窦娥冤的梨园行,基本上就是一座难求啊。”
“竟然有这么火?你怕不是在吹嘘吧?”
“我吹嘘做什么?这确实是相当的火啊。”
“有当初西游记和西厢?
?火吗?”
“不是一个层面的,但是你要说火爆程度应该是差不多的。”
“啧啧啧,最近长安城还真的是有意思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冒出来一个十分吸引人的东西。不管是小说也好戏本也罢,总归是能够让我们更加的有动力呀。”
“是这个道理的呀。有了这戏本之后,大家平日里歇息的时候都知道该去看些什么东西了。要不然的话,就最近这没有盼头的生活,简直是叫人绝望了去。”
“嘘...你这是在说什么呀。要是被官府的人听了去,可是要吃板子的。那毛竹大板打下去,还不得把你的腚片子打的开花?”
“呃...我不就是在咱们一伙人里才这么说的吗,又不会叫外人听了去,有什么危险的。”
“那可不一定哟,如今这隔墙有耳的即便是在哪里都不安全,依我看啊还是谨言慎行的好,要是让别人钻了空子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啧啧啧...”
“反正啊凡事小心一点总归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闭嘴就是最好的选择。闭嘴的话至少不会犯错不是?”
“嗯...似乎也是这个道理。”
“哈哈哈...”
“其实呢,我们就是图个乐呵。所以说这个窦娥冤出现的是恰到好处啊。能够这个时候出现,基本上我们就不用再担心没得看的问题了。”
“可是我怎么听这个名字感觉这个什么窦娥冤是个悲剧啊。”
“是悲剧啊,我也没说这个窦娥冤是喜剧啊。”
“呃...”
“所以说呀,这悲剧能看?”
“当然能看咯,悲剧怎么就不能看了?啧啧啧,我看你这是对悲剧有成见啊。”
“哎呀,我是觉得大家伙平日里已经那么苦逼了,还要再去看悲剧,怎么都觉得有些奇怪的样子啊。”
“唉,别管这么多了。大家都爱看,这个戏就不可能有问题。你要是不去看你可以选择不去看。但是呢我们几个肯定是都要去的。”
“哎哎哎,你们别介啊。你们都去看把我一个人甩到这里,那朵尴尬啊。罢了罢了,我跟你们一起去好了。”
“哈哈哈,早这样不就行了,咱们也不用这么纠结了。”
“唔...”
“不过啊这个窦娥冤的戏票确实是难买啊。我们怕是还得托关系去买一些戏票才行。”
“这个简单,刘记梨园行里我有熟人,大不了我去知会一声,保证给咱们预留位置最好的地方。”
“哈哈哈,这个敢情好。”
“嗯嗯呢,有的这个机会,我们可一定不要错过啊。错过了之后怕是要后悔死了。”
...
...
长安城,通天佛塔的修建速度越来越快。
这当然是因为显隆帝降下了圣旨,催办工部进一步加快速度。
工部尚书在接到了圣旨之后表现的是无比惶恐啊。
毕竟这可是皇帝陛下亲自督办的事情,不得了啊。
要是不能够处理好的话,那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怕是会导致一系列的问题了。
工部尚书的这顶乌纱帽能不能够保得住都是两说。
所以工部自然是要将这个圣上的旨意传达下去了。
上行下效,上面有了旨意,下面的人自然要竭尽全力的去配合。
只有这样才能够最大限度的保证效率和进度。
在某种程度上,工部承担的只是一个督办者的角色,具体还要靠这些服徭役的苦力百姓来做。
所以监督者是不可或缺的。
衙门的衙役以及五城兵马司的士兵们就是最好的督办者人选。
他们手中攥着鞭子,遇到那些意图偷懒耍滑的人就直接兜头一鞭子甩下去,打的他们是皮开肉绽,不敢再有丝毫的造次。
不得不说这个效果还是相当好的。至少在某些程度上可以避免有人偷奸耍滑。
至于持续性的效果究竟如何还是没有人知道的。
但是总归也要先打了再说。
对这些衙役来说,完成官员们交给他们的任务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而要想管教好这些百姓,最好的方式就是狠狠的打一顿。
不打不成器,不打不听话。打过之后人也就变得老实了。
对这些官员来说自始至终认定的都是这一点。
“都给老子用心点,若是有意拖延者小心老子的鞭子。”
嗖啪!
一名衙役狠狠的甩了一记空头鞭。鞭子甩在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吓得一干人等皆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对他们来说这简直是太恐怖了。
一记鞭子能够甩成这种样子确实是相当震慑人心的。
但是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被抓了壮丁之后他们的命运就不在自己的手上了,而是必须要听命于人。
听命于人的感觉不好受啊。
那是一种万分无奈的感觉。
就像是有人在刻意的逼迫着你,你不得不跟着他们的节奏走。
人都是向往自由自在的,而被迫跟着别人的节奏走怎么可能会舒服?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会感觉到脑子里都要炸开了。
那种感觉会让人非常的崩溃。
但是他们跑又跑不了,逃又逃不掉,还能够怎么办呢?
只能忍着默默的忍着了。
若是想要活命那就只能忍着,不然的话死的更快。
很多时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
你想要做的事情偏偏是权贵们不允许你做的事情。
只能默默的忍受着一切。
逆来顺受肯定不舒服但至少还能够保证活着。
嗯,活着真的是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不能保证活着的话,那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别偷懒,不然小心老子的鞭子!”
修建通天佛塔的场所,就像是一个修罗场。
鞭子随时有可能落下,鞭子随时有可能在你的身上抽出一条猩红的血痕。
一鞭子下来皮开肉绽,一鞭子下来皮肉皆开。
那种肉体上的疼痛混杂着精神上的疼痛,确实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会让人濒临崩溃。
皇帝陛下为啥要修建这座通天佛塔啊?
此时此刻,这些被抓来服徭役的壮丁们心中不由得发问。
皇帝陛下明明已经修建了那么多的宫殿,修建了那么多的恢弘建筑,为什么还要去修建这座佛塔呢?
他们想不明白,他们真的是想不明白。
但是很显然他们想不想的明白不重要,他们只需要老老实实的去执行命令就是了。
如果他们拒绝执行命令的话,那么会迎来的很可能就是痛斥以及死亡。
...
...
“抓刺客,抓刺客啊。”
东宫内一时间灯火通明。
虽然是晚上,但是太监、宫女们手中提着的灯笼一时间将整个东宫映照的犹如白昼一般。
不得不说在某种程度上,在宫里尽量不栽树这一点确实很好的针对了刺客。
这样刺客就很容易无处遁形。
但是对于那些顶级的刺客来说,他们向来是飞檐走壁的。
在皇宫的宫殿顶跑路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如履平地。
此时此刻就有一名太监在东宫宫顶飞驰。
东宫的侍卫早就闻讯赶至,想要围追堵截这名刺客。
这个刺客胆大包天,敢直接潜入东宫行刺太子殿下,这要是让他给跑了,这些侍卫们就完全无法向太子交待了。
太子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主。
如果他们两手空空而归,天知道太子殿下要如何震怒,天知道太子殿下会怎样斥责他们。
要想不吃挂落最好的选择就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抓到刺客。只要他们能够顺利的抓到刺客,那么一切都好说。相反,如果他们不能够抓到刺客的话,那其实就免不了会遭到太子的责斥。
非常简单的道理,非常浅显的道理。只要他们能够明白就好。
“呼...”
“快用弩箭,快用弩箭把刺客给射下来。”
大周规定只有军中可以使用弩箭,民间禁制持有弩箭,否则按照谋反论处。但是对于民间持有弓箭却是不予限制的。足以看出在朝廷眼中弩箭的威胁要远远的比弓箭高。
所以朝廷才会明令禁止使用弩箭。但是军中持有弩箭是十分合理的,更加不用说是禁军了。
东宫六率也是禁军的一部分,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皇太子的安全。
天大地大,皇帝最大。
除了皇帝自然就是太子最大。
对于东宫的这一系列班底来说,他们的个人荣辱早就跟太子绑定在了一起。
如果太子能够顺利的登基继位成为新任大周天子,他们的地位也就理所当然的能够水涨船高。
与之相反,若是太子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未能最终登上帝位。那么他们这些“东宫老人”也就会被理所当然的视作“前朝余孽”进行清理。
运气好一些的还能够捡回一条命。运气差一些的恐怕就直接全家都跟着陪葬了。
所以对于这些东宫侍卫来说是无论如何也要保护住太子的性命的。
所以在他们的眼中,这些刺客简直就是罪大恶极的,必须要抓住他将之绳之以法。
最好还能够从这个刺客的嘴中敲出一些有用的信息,看看是谁在指示他谋害太子。
其实仔细想想大概他们也能够猜出这幕后主使之人。无外乎是那些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的亲王们。
但是不到最后一刻,还是不应该掉以轻心的。否则若是手中没有证据也不能够对这些家伙定罪。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这名刺客抓住。
只要抓住了这名刺客就有了人证。
但是问题来了。这名刺客的身手实在是太矫健了。所以想要抓住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东宫六率的侍卫们一番弩箭攒射却没有任何的结果。能够感受到的就是一股冷风吹过。
这个刺客的移动能力实在是太强大了,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抓住他。
毕竟连弩箭都能够巧妙避开的人,实力还是相当强大的。
此时此刻,所有东宫六率的侍卫们都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他们肉眼可见的是,这名刺客越跑越远,眼瞅着就要逃离东宫范围了。
一旦这名刺客逃离了东宫,他们再想去追就难了。
毕竟这个时候长安城是实行宵禁的。所以,一旦刺客逃离了东宫,东宫侍卫们要想去追,就得获得许可。这是一个很麻烦的事情,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办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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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正殿。
太子李显坤与冯昊对坐。
“冯大人,这出计谋可谓是安排的恰到好处啊。孤演的可还逼真?没有露出破绽吧?”
“太子殿下英明,这出戏演了后短时间内太子殿下就不用再担心来自于陛下的压力了。”
“嗯...”
太子李显坤轻轻的捋着下颌的短髯,频频点头道:“孤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会如此的顺利,但是现在看来其实只要造出来了势剩下的事情也就变得简单了许多。很多人是只看结果的不看过程的。对父皇来说,哪怕是他想要去看过程怕是也没有可能了。”
“嗯,只是如此以来,诸王的嫌疑陡然上升,他们肯定也会为了洗刷掉自己的嫌疑而大行其道。臣倒是想要看看这诸王会使出什么法子。”
“哼,孤的这些弟弟们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他们都巴不得孤犯错,好取代孤的太子之位。如今孤遇刺的消息传出去后,在孤看来他们想的第一件事怕不是如何去构陷一下对方。”
“嗯...”
“所以说啊,真的不能用想象之中去考虑。光凭想象的话,孤的这些弟弟应该是力求自保洗脱嫌疑吧?但是他们不会想着做这些,他们满脑子想的恐怕就是要借着这个机会致对方于死地。毕竟即便是没了孤,还会有其他的竞争对手。能够借着这个机会多除掉几个竞争对手,对他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孤现在就是要坐山观虎斗,好好看看他们究竟会如何做。孤的这些弟弟们啊,到头来就会发现他们是在自相残杀。但是等到他们发现乃至后悔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
太子李显坤的态度向来是很明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