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面,一道身材略显消瘦的中年人,手拿毛笔,在上好纸张上书写着什么。
郭明远和叶轻寒两人来到近前,池恭让一边落笔,一边问道:“郭大夫这是要远行?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定在三天后。”郭明远回了一句。
池恭让看向叶轻寒。
一阵阵如刀一般割在身上的感觉传出,面具之下的叶轻寒若有所思。
“你便是济世堂现任大掌柜?”
“看你年岁,应该不大,能够掌管好济世堂吗?”
“郭大夫觉得我能够掌管好济世堂,我也这样觉得。”
池恭让微微一愣,笑道:“英雄出少年。”
“医术如何。”
“比郭大夫略逊一筹。”
“为何带着面具示人。”池恭让放下笔,缓缓抬头,看向叶轻寒。
一股若有似无的气势从池恭让的身上散发出来。
一般没有见识的人,估计早吓尿了。
郭明远并没有帮助叶轻寒说话的意思。
叶轻寒处变不惊,吐出两个字,“自在。”
“自在?”池恭让轻笑一声,“这倒是一个很新鲜的词。”
“今天是要劳烦郭大夫给我看病呢,还是劳烦大掌柜给我看病?”
“今天我在一旁辅助,由大掌柜给你治病。”
池恭让眸光微闪,忍不住再一次看向叶轻寒,点了点头,道:“麻烦大掌柜。”
在马车上的时候,郭明远有介绍过池恭让的病情。
年轻之时,池恭让习武练功操之过急,导致经脉凝结闭塞。
起初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动弹不了。
在池恭让最绝望的时候,郭明远出手,让池恭让逐渐恢复行动能力,甚至之后还能动武。
郭明远还说,他才疏学浅,无法彻底根治池恭让的病,只能每个月施加针灸,缓解病症。
一个月不以针灸缓解病情,池恭让的经脉会再一次冻结。
算算时间,这样不断以针灸治疗的时间,早已经超过十年。
叶轻寒替池恭让诊完脉,有意无意的看向郭明远。
只见,郭明远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处变不惊。
叶轻寒瞬间明白什么。
池恭让问道:“大掌柜,不知道我这病,你可能看?”
“可以。”
“可能看好?”
“可以。”
“可以?”本来,池恭让只是随意一问,没想到叶轻寒给了他这样一个答案。
池恭让声音有些颤抖,问道:“先生,您刚刚说的可以是什么意思?是可以完全治疗好我经脉堵塞的病症吗?”
叶轻寒点了点头,道:“可以治好,不过……”
“不过什么?”“先生有什么顾忌,可以尽管说,池某若是能够办到,必定竭尽全力。”
“不过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完全治好。”
“需要一定的时间?”池恭让瞬间冷静下来。
要是你说十几年,二十年,这和没有方法救我,有什么分别吗?
“嗯。”“这个时间可能有些久。”
池恭让变得平静,道:“先生说的这个有些久,是多长时间?”
“短则半年,长则一年。”
池恭让脸色变了又变,“先生确定?”
叶轻寒点了点头,道:“确定。”
半年,一年,对于他这样一个常年受制于人的人来说,不要太短。
“先生若是能够把我的病看好,我池某必定涌泉相报。”
“大老爷说笑,我只是尽了一些本分而已。”
“先生高材。”
叶轻寒笑道:“这多亏郭大夫前期照理的好,不然,我也无能为力。”
“济世堂人才济济。”“我临芜城能有郭大夫和大掌柜这样的人物,属实幸运。”
“对了。”叶轻寒似乎是想到什么,“我听说池家有一座参藏经楼,藏书颇丰,里面有很多有关武学的介绍,不知我可否有幸进去一观看?”
池恭让眼中闪过一道隐晦的光芒,很爽快的点了点头,道:“自然可以。”
“那我改日过来借阅,可否?”
“可以。”
马车从池府驶出内城。
池府书房之中。
一道略显阴柔的声音从房中传来,“那个所谓的大掌柜,真的能够在一年之内治好你身上的病?”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