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风细心的将桃花簪插入她的发髻,动作轻柔专注。
簪子戴好。
他微微后退一步,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眼神闪过满意和深情。
“瑶儿,你真美。”
陈慕风忽地出声赞叹。
他说的是真的,瑶儿一点也不像乡下出来的农妇,反而浑身散发着温婉娇美的气质,是那般动人,仿佛画中走出来的仙子。
虞瑶听了他的夸赞,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嗔怪道:“就会说些甜言蜜语哄我开心,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
虽是这般说,可眼中的欢喜却是藏也藏不住,她轻轻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忍不住问道:“这簪子这般精致,怕是花了不少银子吧?”
陈慕风神色一僵,没敢说花了50两,怕瑶儿觉得自己乱花钱,或心疼银子让自己去退掉。
他轻咳一声,“也没多少,只要瑶儿喜欢就好。”
虞瑶瞥了他一眼,倒也没有追问银子多少钱,多少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心意。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她便推着陈慕风去洗漱。
这赶了半个月的路,风尘仆仆,不洗洗身上也不舒服。
夜幕降临,皎洁的月光洒落桂花小院,静谧而安静。
晚饭后,两人各自习俗,就吹灭了烛火,躺在床上相拥而眠。
陈慕风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声音低沉而深情,“瑶儿,能这样抱着你,真好。”
他望着她熟睡的容颜,心中满是感慨。
他从前从未想过,自己也能这样拥着她入眠。
回想在陈家的日子,她是嫂子,自己是小叔,两人的关系有着不能逾越的礼教束缚,哪怕心中早有了那份隐秘的情愫,也只能将它深埋心底,不敢有丝毫表露。
每次见到她,都要恭敬礼貌的地唤一声“三嫂”。
可目光却总是忍不住偷偷追随她的身影,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因住的屋子只有一墙之隔,夜里每每会听到她和三哥发出来的动静。
那时他躺在床上,心中懊恼又酸涩,滋味别提多难受。
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她和三哥分开,而自己也已是举人。
他们挣脱了那些礼教的枷锁,能够如此亲密地相拥而眠,感受着彼此的温暖和爱意。
陈慕风搂紧了她几分,仿佛要将过去那些压抑着的情感,都通过这紧紧的拥抱传递给她。
虞瑶在他怀中微微动了动,但却并没有醒来,很快就睡了过去。
看着虞瑶恬静的睡颜,他低头在她眉心轻轻落下一吻,把她紧紧拥在怀里,但却避免碰到她的肚子,很快也是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屋内,将两人从睡梦中唤醒。
陈慕风吃过早饭后,就出去了,说是要采买些东西。
虞瑶也没有在意,由着他出去。
哪知人回来时,就抱了一堆的东西回来,一套大红色的男女喜服,一顶凤冠,一对龙凤红烛,一堆红绸,红纸一沓,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东西。
堆满大半个屋子,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
她微微一怔,很快反应过来,这男人是想要和自己成亲。
要不然也不会买这些东西,淡淡勾唇,心里甜丝丝的。
王婆子看着满屋的婚庆用品,愣了一下,心中纳闷。
陈公子买这些干什么?莫不是要和虞姑娘成亲?
望见虞瑶圆滚滚的肚子,想着陈公子也确实该给人家姑娘一个名分。
肚子都这么大了,没名没份的跟着,到底不好听,也委屈了人家。
原先她只是不好说。
这会看见陈公子主动操办婚事,倒是很高兴,她笑着走了过去,“陈公子,你可是准备和虞姑娘在这里成亲?”
陈慕风看着王婆子,淡笑着点头,“王婶,正是如此。我和瑶儿情投意合,如今她有了身孕,我想今日就在这院子里和她成亲,给她一个名分,让她能名正言顺地与我相伴一生。”
说到这里,他目光看向虞瑶,眼神深情愧疚,“瑶儿,虽说仪式简单了些,没有高朋满座,也没有那诸多繁文缛节,但请你相信,日后我一定补偿你一个隆重的婚礼。”
虞瑶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也知道两人的处境,陈慕风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
“我不会在意那些,能和你在一起,就是最好的事。”
她轻笑着说。
顺手拿起桌上那一沓红纸,又从柜子里抽了一把剪刀出来,随后坐在榻上,明显是想要剪喜字。
王婆子见状,吓的赶紧把她手里的剪刀抽走,嘴里还嘟嚷着:“哎呀,姑娘这是干什么?孕妇最忌讳动剪刀,这些喜字还是我来剪吧。”
虞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心里并不忌讳这些,但也没有非要剪,只淡笑道:“王婶,我倒是忘了这茬儿,那就辛苦您啦。”
王婆子忙笑着摆摆手,“不辛苦不辛苦,这可是大喜事,我呀,乐意着呢。”
说罢,便坐在石凳上,拿起红纸和剪刀,熟练地裁剪起来。
她的动作十分利落,不一会儿,一个个形态饱满、喜庆的“囍”字就出现在眼前
陈慕风是不知道这些忌讳,但想着王婶是过来人,说的定然不会错。
见瑶儿没有再剪,也是松了口气。
随后,便忙活起来。
小院被打扫的干净整洁,门窗上贴着大红喜字,屋檐下挂着红灯笼,红绸扎成一朵朵漂亮的花,挂满整个院子。
房间内也布置的温馨喜气,一对龙凤红烛静静燃烧,桌面上摆放着桂圆,花生,红枣,石榴。
寓意早生贵子。
以及准备好的合卺酒及酒杯。
等忙完这些,王婆子又开始给净面,梳妆打扮。
随后穿上大红新娘服,新娘服是临时在成衣铺买的、
因着她肚子有点大,陈慕风刻意买大了些,就为了她能够穿上,这会倒也合适。
虞瑶坐在镜前,任由王婆子为她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