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儒风知道白修竹喜欢去城郊游玩,又顾及他腿脚不便使力,就在白府的南边筑了一处「清苾园」,许他一个四季皆能莳花弄草的庭园,也种下各色开花植物。
白修竹走向房间,西边的窗沿旁种植百年以上的石罗松和银杏,双双对对并立在石板步道旁边。银杏总是在下雪前染得郁黄,与冬阳辉映特别耀眼;小雪的时候,皑皑白雪飘落在石罗松的树梢,墨绿色的针叶把雪花映衬得更洁白了!芙蓉说,比起雪景,她更喜欢园里梅花的香;提到梅,壶芦叔酿的梅酒真是一绝!
白修竹和珊瑚、芙蓉、木寅四个人,常常趁白儒风不注意的时候一起打起雪仗,虽然白修竹常冷得牙齿发抖,捧起雪球互丢,又冰又痛的滋味,可好玩了!。玩累了再偷偷喝几口壶芦叔酿的梅酒,啊!又是开心的一天!
现在虽然不是雪季,酷暑的清苾园也很精采,南门两旁的七里香、使君子和醉香迎的花香清雅揉合甜腻,随风围绕满庭;池塘边大仙百合、玉蟾花与睡莲不分先来后到,争相绽放淡粉、绯红、丹霞、瑰红和烟紫的花,绚丽夺目,相宇城内应该找不到更胜的美景。
每到这个季节,白修竹想起他爹在园内的忘忧亭招待慕名而来的世家子弟,他娘常让芙蓉在清晨摘采大仙百合和睡莲的露水,搭配熏香过的艾草与蓝玄珠一起放进香囊,送给他和家人们,他阿娘还会亲手缝无数个香包送给芙蓉他们,希望大家平平安安,只有奶奶总命芙蓉将香囊搁在一旁,从没有亲手收下。
「六公子?六公子?」壶芦叔拍着白修竹的手臂问。
他正想去年的事情想得出神,转身差点撞倒壶芦叔手上的热茶。「六公子小心!」
「没事,没事。」白修竹伸手接过热茶,低头细品一下「壶芦叔,谢谢,这次的茶喝起来好甜啊!跟上次的滋味不一样呢!」像发现新玩具一样,眼神亮了起来。
「六公子过奖了,我只是依您的吩咐添了少许酩君兰的花蜜。」壶芦叔微笑着响应。酩君兰的花期不足三日,三日后便花谢开始长新叶。透过壶芦叔独特的采蜜手法,酩君兰的花蜜除了沉稳的香甜,还有些许麦芽及荔枝滋味。
「我就知道壶芦叔的手艺最棒了,带我去看看酩君兰好吗?」白修竹兴奋地忘了浑身还湿着呢!
「六公子,万万不可,您该洗浴休息了,再不沐浴,水凉了,又要再换一盆啦!」珊瑚不耐烦地嘟着嘴说。
「行了行了。」白修竹实在耐不住珊瑚气呼呼的样子,再不洗浴,又要听她啰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