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祥从靴筒中抽出一把匕首,举过头顶,喝道:“你可要看着这柄刀子说话,别闪了舌头叫你我不自在。”
周争在一旁发问:“天祥兄儒雅不俗,为何今日如此动怒。”
程英道:“这说书人狡言善辩,一套歪理邪说把岳王爷英名玷污,我大宋有气节之人都不会容下。”
司马闵退后两步,惊恐道:“你待要怎样,这光天化日之下,你还要行凶不成。”
文天祥目光如炬,死死盯着他,如同审问要犯,道:“你今天可要说的通了,只要这旁人道一句你有理,我便以死谢罪,但凡是没人应你,那别怪我这刀子锋利。”
司马闵略有些胆怯,他虽振振有词,经不住这少年郎一身铁骨铮铮作响,告揖道:“小哥,意见常有不同,在下上有老,下有小,做这行当不过图个养家糊口,说的不合你意,大不了不说了,何必要害我性命。”
文天祥青筋暴起,厉色问道:“你说岳王爷是逆臣,那我问你,岳将军贪功冒进,既然是要谋反,为何又被‘十二道金牌’召回,他何不拥兵自重,就地起事。”
司马闵见他白刃寒光乍现,不由得心下一紧,结结巴巴回道:“这...这不过是他识时务,他一军之力怎可对抗大宋兵马,况且...况且他若是起事,不就做实了他谋反的事实。”
文天祥长叹一声,道:“前言不搭后语,你既说岳将军谋逆,既没有坐实,你又为何言之凿凿。你说他识时务,那他为何逆行而上,抗命去攻打金兵。”
“这...只不过...只不过是...”司马闵还要多言,已被文天祥狠狠擒住手臂,动弹不得。
文天祥接着又道:“你说岳家军侥幸打了几场胜仗,没有实力,那我问你,在此之前,我大宋可有哪路兵马大破过金兵,打过如此大快人心的胜仗。”
司马闵气息急促,双眼满是惶恐之色,已不知如何作答。他看着众人也渐渐被这少年郎激愤感染,也都目露凶光的盯着自己,已觉大事不妙。
文天祥侧目冷冷看着他,拿了拿他手肘,道:“秀才哥,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忠烈来杜撰胡咧,今日我不杀你,难安岳王爷泉下之灵。”
“杀。杀了这狗贼。”围观众人怒气不减,群情激愤。
司马闵额头冷汗直流,左张右望,平时捧场的泼皮也没个好货,在这节骨眼早已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