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愣住了,美眸凄楚,泫然欲泣。
王异站在人群后面,冷眼旁观,不明所以。
杜预这是要干嘛?
她越来越看不明白,杜预的套路打法。
明明他全部身家被盗,穷的连饭都吃不起,却还有心思救济穷困,帮助这位卖豆花的姑娘?
姑娘垂泪道:“多谢您问我,但看你的打扮,也是来赶考的读书人,并不是什么大官。我的冤情,您管不了的。”
她满满打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豆花,撒上一些葱花,端给杜预:“这位公子,您吃吧。锁儿不收您的钱。”
宋佳霖看着那雪白肥美的豆花,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再看姑娘清秀美丽,更觉得杜老大就是牛,走到哪里都有美人缘,还能吃软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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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他厚着脸皮伸手要接,却被木兰掐了一把。
杜预摇头道:“锁儿,我只是路过,看你愁容满面,好像有很重心事,不妨说出来。”
锁儿捂住嘴,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不急,慢慢说。”
杜预一指座位。
众人坐下。
锁儿哽咽道:“还真让你说中了。锁儿并非本地人,来金陵是来告状的。”
杜预点头。
金陵,乃是大唐三都之一,也设有六部。
金陵刑部,便是统管南部各省刑名案件的。
江南人告状,首选金陵,毕竟方便得多。去长安告御状,路途遥远,危险太大。
锁儿嗟叹道:“我家在上饶,家里本有三亩薄田种茶,家里有父有兄,勉强也说得上其乐融融的小资之家。”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
“我家乡出了一位进士,名叫庄毅,回乡做了四品官老爷。”
“他考中/功名之后,就想要光宗耀祖,给父母迁坟,另选风水极佳之地,以保佑自己的官运亨通。”
“他找了一位风水先生,那风水先生勘舆许久,谁知却看中了我家的薄田,非说我上饶茶山有块宝地,左右有青龙白虎相护,大有将相之气。只要埋在我家田地中,必然能公侯万代。”
“那庄大人一听,喜出望外,立即下令我家拆除。”
“可怜我家,除了这几亩茶田外,毫无生计。”
“我家击鼓鸣冤,却引起大官大怒,给我父兄随便扣上了一个通匪罪名,拿下问罪,押入大牢。”
“他私下派管家来,说要救人出去,必须主动献出茶田。我和我娘为了营救父兄,只能含泪将祖上传下的薄田拿去,献给了那大官。”
“谁想,他收了田地,却不守规矩,不肯放人!”
“我家实在没钱了。”
“我娘愁的要死,病倒在床。”
“我实在没办法,就只能一边乞讨,一边来金陵鸣冤。”
众人一听,各个怒火中烧。
想不到,这大唐官员如此欺压百姓。
强取豪夺还不算,还要人家家破人亡。
冯勇愤怒道:“如此天下,如此昏庸,不灭何为?”
杜预问道:“那你如何鸣冤?效果又如何?”
锁儿凄然道:“要是那么容易伸冤,我何至于还在金陵逗留?甚至没有路费,要在这里卖豆花维持生计?我刚来金陵,就去找刑部鸣冤告状,但刑部根本不受理,推说让我去大理寺。我又找大理寺,大理寺卿说去找地方官。”
“而此事的地方官,恰好就是我要告的那庄大人啊。”
“转了一圈,又让我去找庄大人,告庄大人?”
“如果庄大人能秉公执法,何至于害的我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