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也预备了一间天字客房,给杜预的。
谁知,杜预穿的太破破烂烂,以至于他当成一般乞讨寒门士子,根本没留意。
杜预说的没错,他就是眼睛长在屁/股上,根本没有看人的习惯。
“啊?杜,杜案首?”
瘦馆长眼睛一翻,当时就昏了过去。
把杜预得罪地这么惨,现在就算去找人家,估计杜预也不会来了。
围观的金陵百姓,哄堂大笑。
“有眼不识泰山!”
“这眼睛没用,就捐了吧。”
“有眼不识金镶玉。”
“竟然对九甲上的杜案首说,老子眼睛毒,你绝对考不上!”
“这馆长,真有趣。”
看着杜预咏针】题诗板,王伦脸色阴沉,冷哼一声进房。
“杜预,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门外的贾琏,也在咬牙切齿。
“妈/的,嚣张的小子,竟然敢骂我?”
“他分明就是在写诗骂我,指桑骂槐!”
“他在金陵,还要一个月。”
“我整不死他。”
贾琏乃是贾府一大纨绔,风花雪月,吃花酒赌钱玩女人样样精通。
贾府酒色财气之徒,首推贾琏。
“哼,倒是该想办法,让贾玉知道这件事。看他如何报复此人。一定很有趣。”
贾琏怀恨在心。
金陵,贾府。
贾玉正在殷勤,给林星河磨墨伺候着。
林星河目不斜视,却专心致志,书写着“满船清梦压星河”。
贾玉面皮狠狠抽搐。
一个多月了。
他已经追求林星河一个多月了。
但每次见林星河,不是在诵读杜预最新诗词,就是在书写杜预给她的诗。
连正眼都没看到两次。
偏偏他还得笑脸相迎,打落牙齿和血吞。
这种舔狗滋味,家人们谁懂?
偏偏贾玉还要赞叹:“妹妹的字,真是越发进益了。”
林星河面无表情,并不理他。
贾玉趁机道:“要不,我陪妹妹去园子里走一遭吧?散散心。”
突然,有一首诗从碧霄之上传来。
红娘惊喜道:“小姐,快听啊。又是杜预作诗?”
“嗯!”
林星河竖起耳朵,聚精会神。
贾玉面皮更是狠狠抽搐。
心中大骂了杜预不知多少次。
你这寒门穷酸,明明林星河都是我的林妹妹了,竟然还阴魂不散,天天作诗?
偏偏杜预写诗,竟然还能穿越千山万水、千万里,从滁州传到遥远的金陵来?
这是什么原理?
这让他打算的“天长日久”“两地相隔”“感情退散”如意算盘,统统不灵了。
因杜预虽然与林星河相隔千里,但天天犹如热线电话!
这还隔开个屁啊?
杜预一作诗,金陵林妹妹就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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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比卫星电话还方便,连拨号功夫都省了。
“头尖身细白如银,上称不足半毫分。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噗嗤”
“哈哈哈!”
林星河和红娘都笑得直不起腰来。
这首诗,太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