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爸爸,几乎是往肚子里吞,模糊得很。
忽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叫了二十几年爸爸的男人。
容丽垂下眸子,算是默认。
呵!
原来一出生就注定悲哀,一直到现在,她依然摆脱不了作为一个工具人存在。
“为什么不在刚怀孕的时候把我打掉!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为什么要她承受错误的后果?
凌霜一直咬着牙忍住的泪水,在她嘶吼的时候决堤,双手紧紧抓住凌齐的手,指甲几乎要嵌入凌齐的掌心里。
凌齐什么也没说,咬牙忍着,只要妹妹愿意发泄,他可以承受。
他也知道现在什么劝说的话语凌霜也听不去,最好的安抚是紧紧抱着,给她一个怀抱发泄,无声地告诉她,他在。
容丽看着抱成一团的兄妹俩,一个伏在哥哥胸口上啜泣,一个低头安抚,不时擦着妹妹的眼泪。
容丽几不可闻地低叹了一声,朝着凌霜伸了伸手,又收了回去。
她这一举动,兄妹俩都没看到。
许久,凌霜渐渐平静下来,往温暖的怀抱里窝了窝。
是的,这个怀抱依然温暖,也只有这个怀抱的温度没有变过,不管她是对是错,也不管她是杂种还是工具。
此时,凌霜感觉,这世界上只剩下哥哥了。
“对不起,是我错了,对不起……”
容丽一直呢喃着忏悔传进凌霜的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