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行,哪怕大开杀戒。
守山人猛地抬起头:“不行,我还是讨厌他,想杀他!”
玉昭霁面无表情,假意问:“哦?你这么正直,现在他是唯一可以对抗以后邪瘟的神明,你不为了大局考虑,而要以卵击石,想杀掉他?这是你的真实想法?”
守山人自然听不出玉昭霁的言外之意。
它实诚且愤怒道:“是天亓偷走了邪瘟神、病难神的神躯,才招致了后面一系列的祸害,他才是罪魁祸首。”
“天道无情,天道不管他是不是罪魁祸首,只知道世间需要新神,但是我守山人,虽然是石头,却也明辨是非,让这等人高居神位,神位成了什么了?他连最基本的责任心都没有。”
守山人慷慨激昂,细数天亓的不是。
它唾沫横飞:“成神最重要的就是明辨责任,比如剑君那样的,为天下计,神位之上的神如果没有责任心,认不清身上的责任,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还有你,玉昭霁,虽然我一直看不顺眼你,但是你对魔族也富有责任心。”
“天亓从不承担责任,他只顾自己,哪管别人洪水滔天……”
守山人骂了半天,忽然发现自己还被玉昭霁的混沌火包围着。
而且它刚才还骂了玉昭霁。
守山人一噎,石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守山人:“我刚才那句话也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以不用死了。”玉昭霁收了杀心,仍然没有收了混沌火莲。
守山人不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玉昭霁心里对于天亓的杀心从来没有收过,希衡,希衡。
他想希衡平安。
他没有想过希衡还要遭受这样的险劫,玉昭霁好似又看到了白杏纷纷,青草坟冢,希衡死在凌剑峰上的场景。
他以为他再也不会看到这样的场景,他以为希衡再也不会涉险。
玉昭霁的心,接近冻成冰块、再片片崩裂,他手中的焚寂魔刀刀身上沁润出血意,他俊美白皙、恍如谪仙的脸上也有些血意。
玉昭霁拿刀指着守山人:“孤要成神。”
他就算万里奔袭,找到天亓和希衡,面对成神的天亓,只有他根本无法救回希衡
举魔族之力,也不是天亓之敌。
关切不是鲁莽,救援也不是一味追逐,他只有在艰难的时刻做出正确的决定,才能得偿所愿。
玉昭霁放下刀,手心飘出一朵混沌火莲,他已痛彻心扉、肝胆俱裂,但手却极稳,如能托举天地。
混沌火莲飘去,照耀着守山人的脸。
玉昭霁:“你知道,孤是凶神后裔,你也早知道,凶神的神躯中藏着凶神传承,以前你处处防着孤,也有担心孤去寻凶神神躯的缘故。”
是。
守山人的确担心。
这是它对玉昭霁严防死守的原因。
在世间没有正道神明的情况下,它不希望先有魔道神明出现,当初的凶神太可怕了,它担心玉昭霁和凶神一样。
玉昭霁:“带孤去十万大山。”
他说完便掠至守山人身旁,莲台闭合,成为一个火笼,把守山人关闭在笼子之中。
玉昭霁在天上,拉着这个火笼往十万大山飞去。
空中只剩下守山人愤怒、惊惶的声音:“玉昭霁,你别去,你想拿到凶神传承?你现在连半神都算不上,赫然接受凶神传承怎么得了?”
“玉昭霁,你停下!”
“玉昭霁!”
玉昭霁恍如未闻,现在不是合适的时间?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