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城外还有许多民团,观望已久。此辈虽不能攻坚执锐,却可以落井下石。只要标营冲垮敌营,民团贪恋战利品,必会率军参战。”
“嗯,言之有理。”瞿式耜沉吟片刻,转身去了内室,随后一个老仆跟随而出,手中端着一个木盘。
瞿式耜揭开红布,里面露出十几锭银子和几串金银首饰,虽非珍宝,却也是府中仅有的财物。
他叹了口气,说道:“瑞庭,府中空虚,只能拿出这二百两银子,还有拙荆几副首饰。将军莫要嫌少,拿去犒赏将士吧。”
式耜对焦琏十分欣赏,改以表字相称。
什么?只有二百两银子?堂堂桂林留守、武英殿大学士、吏兵二部尚书、统理天下兵马钱粮,府中竟然只有二百两银子,还要用妻子的首饰犒赏将士!
堂堂大明王朝,何时已落魄至此?遥想当年,明朝初期、中期时,军士斩敌首一级便赏五十两银子。即便是后期天启、万历年间,斩首一级仍有三十两赏银。
再看这瞿式耜,穿着粗布葛衫,面容槁瘦,府内摆设陈旧,都是些破桌旧椅,哪有丝毫的贵族之气?
岑丹初眼圈一红,心里难受之极。
焦琏含泪接过木盘,说道:“钱少心意重,我替标营兄弟们感谢阁老。午后,我就带标兵出城杀敌,从清虏身上夺取赏赐。”
未初时分,标营集合。官兵个个酒足饭饱,经过短暂的休息,精力充沛,战马嘶鸣,盔甲闪亮,弓矢、刀枪、绳索等物一应俱全。
瞿式耜亲自为标兵们送行,斟上壮行酒。不少桂林百姓也自发出来送行。
吊桥缓缓放下,三百披甲标兵依次出门,在壕沟外列阵。
清军已经严阵以待,人马乌压压一片,人数自然没有五万,但七八千也是至少的。不过,清军阵中没有红衣大炮或冲天炮等利器,明显不是精锐之师。
瞿式耜来到城头,见清军人马甚众,而己方只有三百骑兵,不由得为焦琏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