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用干活了,俘虏们一阵欢腾。但他们气力虚弱,动作快不起来。

真是要命,照他们这个速度,集合完毕时,小半个时辰都过去了。

岑丹初向一旁的队副使个眼色。冯琳会意,把马鞭抽得哗哗作响,然后大声喝道:“别磨蹭,都给老子快一点!”

监工也扬起了马鞭,抽得俘虏惨叫连连。俘虏们加快了步伐,不到半柱香功夫,近两千名俘虏集合完毕。

丹初骑白马向前,威严地环视俘虏,大声喝道:“吾乃广西提督督标游击岑丹初,前日夺尔之旗,斩尔之将。今日,吾奉留守、新兴伯之令,前来募兵。

“尔等之中,若有力气、有胆量、晓忠义者,可以加入我军,当兵吃粮,改过自新。不愿意的,退后到黑旗下;愿意的,原地留下。”

俘虏令人憎恶。古时常有杀俘之举,瞿式耜驱使俘虏疏浚城濠,已是格外开恩。

眼下这些俘虏,一半是汉人,一半是阳朔、平乐一带的瑶人,大部分人都立在原地不动。若一后退,说不定立马就被斩杀了。

倒也有两三百个头脑愚钝的俘虏,战战兢兢地后退到黑旗下。

伍长匡时带着十名标兵,一人拎一个石锁,走到丹初身边。

丹初指着石锁,说道:“此石锁重三十斤,能举高至头顶者,可到我军中当兵吃粮。”

俘虏们跃跃欲试,排队举石锁。

当兵吃粮,可比在城下挖河泥强多了。最起码,吃的不用愁了。若不然,俘虏营缺粮少药,每天劳作又重,不饿死也要累死,不累死也要病死。

花了半个时辰,从俘虏中挑选出八百多人,能把三十斤石锁举高至头顶。

这八百人,再查其体貌神态,病态者去之,眼神浮滑者去之,最后剩下六百多人。

其余一千多人,全部赶到护城河边,继续劳作。俘虏们痛哭流涕,恳请岑丹初加以收留。

没人理会他们,监工把马鞭举得高高,喝道:“自作孽,不可饶。都给老子滚到河边去,人少了,工程不能少。抓紧,每个人要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