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郝永忠两次率军屯驻桂林城外。城内军民惊恐不安,拒不开门迎纳。因有大臣驻留桂林,郝永忠尚且不敢造次,只得屠杀水东十八村泄愤。

这次,守军同样不应,溃兵叫骂而去,在城外大肆劫掠。

永历帝却备受惊吓,一大早便召集大臣,决定巡幸南宁。

瞿式耜力谏不可,说道:“不可,督师警报未至。城外乱兵不过是士兵夜营惊恐,并无大碍。等督师一至,天威咫尺,激励将士,背城而战,破敌必矣。”

戎政尚书刘远生亦极力谏止,说道:“若以走为上策,桂林危,柳州不危乎?南宁、太平不危乎?虏今日至桂桂,明日不可至柳州、南宁、太平乎?”

永历帝脸色难看,嚅嚅不言。

丹初亦位列朝班,越班陈奏道:“臣永安总兵岑丹初有奏,前番得警,臣从永安星夜驰援,途中遇到数股勤王义师,人马精壮,不下数万。

“将士皆言,此番到桂林勤王,义不容辞。若能一睹天颜,此生无憾矣。陛下,军心可用,若銮驾擅离桂林,则天下失望,士气大衰矣!”

永历帝眼前一亮,问道:“岑丹初,你此番带来多少兵马?”

或许,皇帝回心转意了?丹初心中一喜,撒了个弥天大谎:“臣有五千兵马,皆精锐之师,士气高涨,足以守卫桂林。”

永历帝大喜,口不择言地说道:“甚好,甚好。朕若南巡,还命你来护陛。”

丹初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模棱两可地说道:“臣一腔血诚,誓死抵抗鞑虏。”

幸而,礼部右侍郎刘湘客接过话题,言辞激切,说道:

“陛下至尊之躯,万不可轻离桂林。去岁,陛下幸古泥关、柳州、象州,途中乏衣乏食,仪仗舆马尽失,其中千辛万苦,难以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