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铁刀前端烧红之后他让几人将赵姓汉子死死的按在地上,烧红的刀锋狠狠烙在化脓的伤处,耳中传来一阵“滋滋滋”的烫灼之声。
肉体的熟焦味道在空气中弥漫,但因伤在腰间,钟荣反复烙了几次才将伤口完全烙焦。
“啊………!”
承受着剧烈的疼痛,受伤那人被几人死死按住四肢动弹不得,很快就痛的晕死过去。
钟荣微微一叹,喃喃自语道:“该做的都做了,如今就看他能否挺过这一劫了。”
封建时代医术极为落后,对于多数病患一般都是采用放血和烧灼的办法来治疗。战场上死于伤口感染的大将亦不在少数,可见古人之悲哀。
在溪边休息大半日,第二日清晨继续上路。
此行前路茫茫,出了白登山之后还要南越桑干水才能走出雁门郡。
又行一日半,视野尽头终于出现一条大河。
桑干河主道犹如一条玉带,横卧在白登山与太行山之间的谷地中央。
但钟荣却注意到了谷地的出口处,有一处小小的营地把守着唯一的通道。
看来鲜卑人已经全取雁门郡了,比他预想中的快了不少。
“那里好像是白虏!”张标放下背上的伤患指着远处说道。
钟荣点了点头,他目力惊人一眼便看到了空中飘扬的代国旗帜。
“人数不多,应该只有一队人!”
“一队人?”即便如此众人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时的军制多是五人为伍、设伍长。五伍为偏,设偏师。二偏为队,有队正。两队为屯、设屯长一人,又称百夫长。
他们不过十人还有一个重伤患,要对付五十名鲜卑士兵无异于痴人说梦!
钟荣站在山崖边看了看附近地形,鲜卑人扼住了从白登山南下桑干水的路。
远远望去隐约还能看到一些被鲜卑人抓获得平民,看来代王也知道人口的重要性。
“阿荣,我们该怎么办?”钟厚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显得忧心忡忡。
钟荣环视一圈见众人纷纷把目光看向他,俨然已经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先回到林中隐藏起来,鲜卑人主力还要去攻取代郡,这里的鲜卑士兵说不定很快也会离开,我们先在林中休养两日。”
形势如此也只能这样,众人只得再次隐入山中重新搭建防雨露的窝棚。
唯一的好消息是白登山的密林里水源与兽类奇多,他们短期内还不至于饿死。
是夜,星辰漫天。
低洼处的水潭边,由木头和细竹搭建的窝棚里众人围坐一团,噼啪作响的篝火上几只野味正滋滋滴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