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军们将目光看向那名士兵,丢掉武器的那人满脸沮丧,不自觉的低下头颅似乎没脸见人。
久久无言。
终于第二把武器掉落在地,紧接着便是接二连三的武器落地之声。
钟荣踱步上前,来到不远的燕军大旗下。
手中斩马刀猛的一挥,旗杆应声而断。千疮百孔的旗帜从城头飘摇着向城下落去。
天际的乌鸦越聚越多,不远处的汾水依旧徐徐东流。
城头铁鼓声犹震,手中金刀血未干!
钟荣杵刀立于城头,夕阳没入远山,最后一丝余晖映照在他鲜血淋漓的铠甲上。白色的盔樱在额前飘荡,随风猎猎作响!
两晋十六国,前秦建元六年,夏中时节。太原郡归属秦军所有!
钟荣的视线看向北方。
雁门郡,娄烦县!
张标上前和钟荣站在一起,他的目光同样在北。
那是他们魂牵梦萦的故乡,从晋阳过去不过百多里而已。
但,现在还不是收复家乡的时候。他不过区区校尉手下兵不过千怎能和控弦之士十万的代国抗衡?
城墙上爆发了秦军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一路行军苦战近十日,晋阳城终于下了!
斛律忠、罗文等人也拥上前来兴奋无比。
破城斩将两功并论,足以他们升个一两级了。
任青衣挤上前来,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巾替钟荣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能感觉到手巾上传来的淡淡清香,钟荣低头意味深长的看向任青衣。
迎着钟荣灼热的目光,任青衣的杏眼躲躲闪闪。她将手巾从钟荣的指缝间抽离慌忙转身去察看受伤的士兵。
石损抠着自己的大鼻子,看着任青衣逃也似的跑了。心里却在嘀咕着,“这个家伙想必是有龙阳之癖,自己一定要离她远一点才行。”
将抠完鼻子的脏手指向地上死去的燕军主将,石损说道:“老弟,这个人的尸体俺们是不是要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