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提到极限的骑兵骤然撞上了平原军事先架起的盾矛之上,宛如一柄尖锐的凿子重重的凿在了龟壳一角。
双方的惨叫声动乌宇,前排骑兵撞上盾牌与长矛死伤无数。
平原军同样好不了多少,前两排举盾的士兵被疾驰的战马撞上,举盾的手臂霎时骨断筋折,身子骨稍微之人更是直接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如同凿子的狠狠一击,将乌龟壳凿出了一个大洞。盾兵瞬间被燕骑撞出了一个豁口,后方的矛兵暴露在骑兵的正面。
石损挥动手中的斩马刀将一人从马上劈死,他举刀暴喝:“稳住阵形,给老子刺死这群燕狗!”
周围的盾兵纷纷靠拢过来,举盾持刀向着前方的燕军乱砍乱劈。
后方的燕军还在不停撞向左翼军阵,平原军后方的矛兵亦在不停捅刺,如林的长矛似道道浪花不断刺出又收回,而后又再度刺向马上的骑士。
平静的漳水在此刻宛如沸腾,战马的嘶鸣,人的怒吼,不时落下的弩矢,它们都迫使平静的水面产生了一道又一道的涟漪向着大河中心扩散。
从死伤者创口处所流出的鲜血,在不停的汇集顺着坑洼流入水中,清澈的水边正在逐渐转红。
却月阵左翼,燕军与平原军一个个接连倒下。往往战马与直刀撞杀平原军一人,立刻便被长矛洞穿身体。
这便是战争,无情而又残酷。沙洲上的民夫们,稍微胆小之人甚至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不忍去直视这骇人的场景。
在接二连三的猛击下,平原军左翼摇摇欲坠似乎时刻有些崩溃的可能。
“迅速装填弩矢,快!”罗文已经语无伦次,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敌军转向而自己没有立刻做出应对所造成的。
好在秃发水利干很快就带着六百人来援助左翼,燕军一时半刻难以突破,弩机也可以继续装填发矢,再次准备收割敌人的生命。
看着儿子斛律忠已经在阵前杀成了血人,斛律争皱巴巴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转身对钟荣说道:“敌军人数似乎不对!”
钟荣一惊,他的注意力被敌军攻击的方向所吸引,并未考虑过人数这方面。
看向斛律争问道:“有何不对之处?”
“敌军第一次试探出动三千人伤亡应在千五六百之数,而过来清理粮车的士兵四千左右,回去者半数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