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袭营,快去禀报将军。”一名燕军军官话音才落,便感觉整个天地似乎旋转起来。
视线模糊之际,他的头颅已落在地上,被狂奔的马蹄踩成烂泥。
平原军皆称石损为疯虎,只因他打起仗来,除了斩杀敌人还会痛击队友,之前便有两名平原军的士卒因为离他太近而被误伤。
但此刻的石损却比疯虎更加骇人,其吼声如雷,率众在燕军营内四处冲杀,如入无人之境。
站在营外一处坡岗上,能看到燕军营中开始燃烧的仓库与哭爹喊娘的厮杀咆哮。
四处燃起的火把,纷纷向前营汇集过去,显然是反应过来的燕军去阻击石损带领的羯族骑兵。
秃发水利干骑在马上,手指向前方惊喜道:“将军,敌军正向前营赶去。”
钟荣缓缓取过马鞍上放着的头盔戴在顶上,盔沿的剑眉下,双眼寒芒乍现。一扬手中斩马长刀,高声暴喝:
“敌营无备,汝等随我冲阵!”
言罢,他一马当先率先冲出,身后的平原军与匈奴骑兵如流水般从山岗倾泄而下,直扑燕军营垒。
无数马蹄将地面的黄草与土石踩的四散飞溅,肾上腺素急剧飙升,胸腔中的血液仿佛沸腾。
马速越提越快,瞬间便奔至敌营左侧,钟荣长刀一挥将简陋的营墙劈的粉碎。
营内混乱不已,民夫们竞相奔走逃命,燕军士兵还想努力维持局面,不时传来阵阵呼喊与怒骂。
营左的那些正欲去前方支援的燕军,便看到一支狂吼着冲入军营的秦军,轰然向他们撞来。
避之不及,正在集结的燕军还未反应过来便直接狂奔而来的骑兵冲的七零八落,凄厉的哀嚎在夜里格外瘆人,无数残缺的肢体落在地面又被接踵而来的马蹄踩的粉碎。
燕军的注意力皆在前营,如何能料到秦军兵分两路,石损所部羯族骑兵不过是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真正的致命一击在钟荣所率的三千人。他们一直在林边山岗上休息,等到敌营大乱才突然杀入。
匈奴人虽然入塞日久,但生性杀戮仍未改变。平原军还能有所收敛,这些匈奴骑兵,不论燕军还是民夫,只要在攻击范围之内,便毫不犹豫抽刀收割生命。
钟荣长刀直指营盘正中的主将军帐。
“向此处冲杀,勿管其他。”
燕营主将酒酣之际搂着两个女人睡的香甜,秦军袭入纵横冲杀他才被亲兵唤醒摇晃着醉醺醺的脑袋身体瘫软的从身下女人白花花的肚皮上爬起来。
见营中大乱,各处火起,他招呼数百亲卫便准备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