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指摸了摸,是由木头、石膏、硬纸等材料制成,其中山川河流、城镇峡谷,惟妙惟肖。
众人也都纷纷靠过来,看着高丽的整个领土。
“来到此地,想必高丽的大军也应该陆续调度完毕,正准备南下堵截我军。”
“为何不是去辽东断我军后路?”任青衣着一身细鳞铠,未带头盔,飘逸长发束于顶上,粉黛不施,有一种中性英飒之气。
钟荣微微一笑,侃侃而谈。“我军没有粮道,若高丽人真派大军进逼辽东,乃是正中下怀。等他们在坚城险塞之下碰的头破血流,我便回师击其腹背!”
石损依旧改不了抠鼻子的毛病,瓮声瓮气道:“高丽疆域不小,数百年之国不会如此蠢笨,敌众而我寡,他们必然会想办法来寻我军决战!”
“那还不简单?”
乌鸠觉得自己又行了,抄起旁边一根短棍指向浿水与洌水之间两谷夹沟的狭长通道。
“敌军想若想救援平壤必经此地,我军可派兵先行埋伏起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斛律忠笑而不语,敌军若通过此地必派前锋先行,虽然照样可以打高丽人一个措手不及,但己方军队派多少人去合适?就算派大部精锐过去,平壤又如何攻打?
这便是昭武军的劣势,兵力不足。若一口不能将敌军主力吃掉,便会反过来被逐渐蚕食消耗。
钟荣却不点破其中厉害,只是对众人说道:“所以,我军既要攻陷平壤,但不能太快!要让高丽军看到救援平壤的机会,让彼辈马不停蹄的赶来,以疲弊其军。”
“原来如此!那我们不如先将平壤附近几座小县逐一拔掉,再调转头来攻打平壤。”
众人皆对着沙盘指指点点,三部首领勾肩搭背正探讨着那城那县之中的金银财帛更甚,昭武军诸人也三两扎堆议论破敌之策。
钟荣的目光则再次停留在沙盘上那段长有数百里的狭长走廊。
高丽水道众多,他曾经想过再次以背水却月阵破敌,但风险太大。
现在有三部燕北胡骑随军,其心难一,稍有差池,唐朝高仙芝的怛罗斯之败就是他的后车之鉴。
更何况昭武军兵寡,每一个人都是他的命根子,经不起消耗,如何才能有效的保存自己而歼灭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