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看向侯君集,这目光让侯君集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连忙起身弓腰等待训示。
“潞国公,还记得上次咱们与颉利决战前夕,孤说过的话吗?”
侯君集连连点头:“老臣记得!万不敢忘!”
“来,替孤告诉魏大人。”
从这‘魏大人’的称呼上,就能看出太子爷很不高兴了。让侯君集来,也算是李承乾给了魏征一份薄面。
侯君集踌躇了一下,随即说道:“殿下曾言,为敌求情者,皆以叛国论处。塞外孩童莫不是如今劫掠我大唐边疆百姓的敌人,我大唐边疆的孩童也是孩童。保护不好自己的百姓、衣食父母,反倒去关怀与我们毫无关系乃至有着血仇的蛮夷孩童,就是叛国。”
李承乾鼓掌点头:“侯将军深明大义,孤甚是欣慰。坐下吧,劳烦您了,潞国公。”
侯君集连忙弯腰:“老臣不敢!谢殿下!”
李承乾扯出一抹笑意,看向魏征:“这就是孤的态度。孤吃的用的,都是大唐百姓给的,孤也只是大唐的太子,不是塞外蛮夷的太子。孤曾说过一句话,受百姓供养,受诸公尊崇,此乃臣之职,不以言功矣。”
“大唐的百姓都还吃了上顿没下顿,有些边疆百姓更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剑南道、岭南道瘴气之地,不谈百姓,不少孩童年幼饿死、冻死、因贫苦而死。北方更不用孤说了,南北朝时期,我华夏大地百姓无论男女老幼,皆为游牧蛮夷之玩物,更甚者有两脚羊之遭遇、称呼。”
“孤今日没让塞外蛮夷成为我大唐百姓的两脚羊,这还不算孤的善心?孤给了他们一个痛快,还不够胸襟开阔?魏大人,你去过塞外吗?见过从塞外游牧部落里,解救出来的大唐百姓吗?你若想,此次孤带上你,去了解一二。”
李承乾一番言论,怼的魏征哑口无言,静默不语。
李承乾双手握着棍子,直接折断两截:“你是个直谏之臣,父皇觉得你有用,称呼你为人镜。但很可惜,孤不需要,太子妃就是孤的镜子,乃至洞察全面,不仅能劝诫孤,更能明晓事理。你为孤思虑名誉,孤道声谢,其余的,就不劳烦魏大人你操心了。”
李承乾看向右侧武官一众:“往后,再让孤在军中听到为敌求情、怜悯敌寇的话,无论是谁,孤一定亲手把他脑袋拧下来,碾成肉泥砌在长城的砖缝里。觉得对蛮夷残忍,先想想和自己同族的华夏儿郎,等到华夏儿郎都不可怜了,再去展现你们那廉价、无用、可笑、荒唐的善心。”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老祖宗能把这话说出口,乃至能够流传下来,经久不衰,撇弃那不值钱的怜悯之心,动动脑子想一想。特别是你们这些吃喝用度都靠我大唐百姓的将士,你们要是也这样,大唐怕是要再现五胡乱华的景象了。到时候,甭管你们现在身居何位,都得死,家中妻女都要受辱,搞不好你们老母亲都要遭殃。”
李承乾洋洋洒洒的一大堆恶心话,真的是刺激到了不少人,大家都低着头不言不语。二凤,都有些震撼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李承乾如此极端,对自己人还多少有些人情味,对外人却冷漠至极。正如郑丽婉所说的,李承乾天生就是一个薄情、寡恩、刻薄的人,但对内,却也是极端矛盾的另一副态度。
李承乾扔掉手中两截断掉的木棍:“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此次,就由上次没去的各位将军来,孤信奉一句话,不患寡而患不均。尉迟恭、李积、李大亮、李道宗、张俭、苏定方几位老将军,准备一下吧。”
“末将遵令!!”
被点到名的几人,纷纷起身抱拳领命。
“啊对了,潞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