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的茶水虽然苦涩,却清香四溢,两人用宽大的官袍当掩护,慢慢的享用清茶。
“吐蕃人在播州联络南诏诸部的事情已经连续六年了,总体上是从太宗宾天那一年开始的,不过,吐蕃能给南诏诸部的东西很少,所以,南诏诸部一直只拿好处不跟随吐蕃的脚步。
不过,从去年开始不这样了,随着我大唐的土匪在日月山一带劫掠了禄东赞的女儿,又有丘行恭,丘神绩父子谋杀了吐蕃使者,在咸阳桥上杀死了禄东赞的长子之后,禄东赞就开始不计代价的拉拢南诏诸部。
目前,我大唐如果依旧对南诏诸部采取高压姿态,那些愚蠢的南诏野人,说不定就会倒向吐蕃。”
听了李敬玄的见解,云初又侧耳倾听了一会正在讨论的播州事宜,就低声道:“李兄有如此见地,为何不直接上疏呢?”
李敬玄摇头道:“中书舍人的奏疏不会引起陛下的关注的,必须以中书省的名义上奏才行。
你也听见了,中书省的人的意见倾向于朝南诏施压,见解不同,犹如夏虫语冰,风马牛不相及啊。”
云初端起茶杯道:“且为我等喽啰干一杯。”
李敬玄见云初说的滑稽,莞尔一笑,举杯跟云初碰一下,就一饮而尽。
很快,南诏的事情已经商议完毕,今天是去年的新科进士们朝见皇帝的场面。
新科进士们的名字平平无奇,直到云初突然听到“钟馗”两字的时候,这才陡然精神起来了。
李敬玄诧异的道:“这个钟馗与你是旧相识?”
云初瞅着李敬玄那张好看的几乎挑不出毛病的脸道:“听闻此人面目甚寝,没想到此人也能中进士。”
李敬玄诧异的道:“难道县尊也是以貌取人之辈吗?”
云初诧异的道:“伱看这朝堂上的诸公,哪一个不是面貌堂堂,如何能容忍一个丑陋的人登上这大雅之堂呢?”
李敬玄摇头道:“以貌取人,失之子羽,朝廷取士焉能……”
说着话的功夫,只见一个身高八尺,面如锅底,豹头环眼,虬须满面的壮汉从大殿外走了进来,此人即便是在明显的缩小步伐,依旧显得龙行虎步的,异于常人。
李敬玄皱眉道:“这也太丑了。”
云初此时却笑眯眯的瞅着这个长相极为丑陋的大汉道:“我反倒喜欢这个人了,如果一会陛下不取这个人的话,我愿意将此人收归我万年县治下。”
“咦,你刚才不是说貌丑者不宜为官吗?”
云初笑道:“这长安城里的魑魅魍魉之徒太多,正需要这样的一个人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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