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淡淡一笑,对左春道:“很巧,大行城判事高文本就是高句丽皇族,并且与高藏王乃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堂兄弟,真伪一眼可辨。”
左春见有人作保,又觉得云初不敢在这种一查就清楚地事情上蒙骗皇帝,就朝高藏王拱手道:“大行城粗陋不足以容大王安居,不如,就由我修书一封,即刻送往长安,询问过我家主人之后,再请大王赴长安与我家主人叙谈叙谈?”
高藏王拖着冰冷枯燥的长音回答道:“可——”
左春又指着四个全副武装的武太监道:“这是我家主人用惯了的几个内宅家仆,可为大王左右。”
高藏王继续冷漠的道:“可——”
左春见自己的四个部下,站在了高藏王的身后,就对云初道:“大行城城主内宅,可为王居。”
云初想想自己内宅后墙边上的近千具冻得硬梆梆的花郎徒尸骸,就拱手道:“为王上的安危计,中庭客居最适合成为王居。”
高藏王面无表情的对云初拖着长音道:“可——”
就在几人安顿好了高藏王的保卫,安全事宜之后,高文带着男男女女三十几人冲进大厅。
那些人见高藏王背着手站着大厅上,而在场的其余唐人都很有礼貌的分列左右,都是宫禁中人,哪里会看不清楚眼前局面,立刻惨呼一声:“大王——”纷纷跪在高藏脚下,泣不成声。
高文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对左春道:“这就是昔日高句丽的王,小人以性命担保。”
其实左春在那一群饱受摧残的男女们涌进门的那一刻,就从他们的身上嗅到了熟悉的味道,他已经很确定,这些人都是来自王宫。
高文从袖子里摸出一方玺印,高高地举起,跪行到高藏脚下,用颤抖的手将这一方一寸见方的印玺绑缚在高藏的腰带上,就再也忍不住心头的酸楚,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高藏眼含热泪,嘴唇颤抖半天,最后用冰冷的声音道:“起驾。”
然后在云初几人的恭送中,去了可以睡觉的地方。
等左春安顿好了高藏王之后,就瞅着云初道:“可以换一些功劳,但,不可蒙骗陛下,该讲的故事你们讲,该给陛下的奏疏不得有半句虚言。”
说完话,也不等云初回答,转身就去了大仓库,现今,大仓库就是左春的性命,不敢有误。
等左春走了,哭的身子发软的高文也就从地上爬起来,兴奋地对云初道:“我也要去长安!”
温柔在一边不屑的道:“你跟着高藏王去长安,只能算是高句丽王的随从,在长安谁会看得起你?
跟着我们在大行城多捞一些功劳,到时候我们一起回京的时候,你跟黑齿常之,沙吒相如一起就能在长安当官,孰轻孰重,你考虑清楚啊。”
高文左右思量之后,对云初道:“大军班师我们一起回去。”
云初笑道:“我们还要在这里至少停留半年时间。”
第三章,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