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咯咯一笑:“你说呢?”
谢傅笑道:“你考我?”
王夫人微笑:“就当考你。”
节度使一职自秦汉以来便有,其职能一直发生变化,到了北周才固定下来,乃是地方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军需调动,管理屯田。
这一职能要沿袭到现如今。
自从大观国从鼎盛走向衰落之后,西域随着崛起,在关中一带频频骚扰大观国边境。
山高皇帝远,天子的手无法时时刻刻伸到关中边境,于是对节度使一职进行改革。
从原来的负责军需调动和管理屯田,还拥有地方征兵权。
同时为了增强统筹能力,节度使同时还兼任度支使、转运使,处置使、经略使、安抚使、采访使等要职。
慢慢的,节度使一职就集财政权、行政权、军事权于一身。
当然因为多种原因,拥有实权的节度使,仅限于京畿、关内、陇右一带。
像淮南道节度使,那就真是只有一个虚衔。
总得来说,就是没有根基,淮南道这块地方的土壤也结不出节度使这颗果实来。
州府各自为政,又因少有战事,根本不需要大规模的军事调动,节度使一职起不到作用,自然也难以掌握到实际的军事权。
同时财政大权和行政大权又牢牢掌握在刺史手中。
王夫人听谢傅侃侃而谈,也知道他是有真才实学,嘴上笑道:“你还没说淮南道节度使为什么经常离奇死亡。”
谢傅笑道:“因为该死,我在这里当土皇帝当的好好的,突然冒出一个顶头上司来,心里不舒服,自然也会视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另外淮南道节度使还分管江南三道八个观察使,手上无将无兵,有权无势,管这么多,你说该死不该死。”
王夫人咯咯一笑:“那你怕不怕啊?”
谢傅应道:“怕啊,不过我光脚的不怕穿鞋,如果能坐上淮南道节度使,那是求之不得。”
王夫人淡淡笑道:“谁说你是光脚的,光脚的只怕还没等到上任就死在半路,你穿的可是王阀的鞋子,谁敢明面动你。”
“就算想暗杀,也需要好好掂量后果,别说惹恼王阀,招来灭族之祸,就是你那未婚妻,也得卖三分面子。”
“婉之?”
王夫人笑道:“王君衡说,如果婉之是男子,凭她的威望和成就,整个淮南道都会对她心服口服,定能坐牢淮南道节度使这个位置。妻为夫助,你当上淮南道节度使,也就相当于她当上淮南道节度使,她自然会在后面出谋划策。”
谢傅颇为不悦道:“这是什么话,哪有夫妻颠倒过来。”
王夫人微笑:“婉之毕竟出身名阀,有名阀之势相助鹊起,你是英雄还未有用武之地。”
谢傅呵呵一笑:“小韵,你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王婉之笑问:“那这淮南道节度使的位置你敢不敢坐啊?”
总得来说,淮南道节度使一职并不讨好,无非就御赐一个钵,光明正大的去化缘讨饭,白手起家。
在讨饭的过程中还很容易被当地强盗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