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顾仙庭身姿由静到动,笑容也挂上她那张樱桃檀唇上。
孔管家看着这位走过来体态修长,轻盈柔美的顾小姐,美目楚楚,唇挂浅笑,整个温婉又美好,让他一把年纪的人也忍不住怦然心动、
顾仙庭微笑道:“孔管家,许些日子没见,你的身体可否安健。”
“有劳顾小姐挂心了,我还能再服侍我家小姐五十年!”
秀儿咯咯一笑:“又增二十年了,老管家你可真贪活啊。”
若是平时,顾仙庭定要训斥俏皮的秀儿,不过今日神思懒怠,也没有这个精神气。
孔管家轻轻道:“倒是顾小姐好似清减许多。”
顾仙庭不语,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了,明显有点黯然。
秀儿见了心中暗忖,这死管家,哪壶不开提哪壶,开口说道:“孔管家,你就让我家小姐在门口站着吗?”
孔管家忙道:“顾小姐快里面请,老奴来带路。”
说着前面行着,快着几个身位带路。
“孔管家,鹤情姐姐可否在家?”
顾仙庭知道澹台鹤情很忙的,此次前来拜访,也不确定澹台鹤情是否在家。
孔管家应道:“小姐这几天都在家。”
顾仙庭咦的一声,有点好奇,据她所在澹台鹤情清晨一早就出府,只有等到很晚才回府,出声问道:“鹤情姐姐是病了吗?”
“没病,小姐好好的。”
“那是为何?”顾仙庭说着发现自己问的不合适,改口道:“我的意思是鹤情姐姐平时挺忙的,怎么有空闲呆在家里。”
孔管家赔笑道:“有些事情,我们当下人的不好多嘴,也看不清楚,顾小姐如果想知道,得自个问问我家小姐。”
“好。”
这时仿佛有歌谣声传来:“日出东边红,最是艰苦是做人,爱做好人也艰苦,爱做强盗要入监……”
听着遥遥传来的歌谣声,顾仙庭整个人怔了一怔。
秀儿望去,只见一个下人男子挑着胆子从园门走了出来,歌声就是从他口中而出。
秀儿忍不住笑道:“瞧他那个高兴劲,好像娶到如花美眷,偏偏唱的歌仔满腹委屈,哀叹世道不公。”
孔管家当然知道这位最为尊贵的,可以随意进出小姐闺卧的下人是谁,也不知道如何应答,苦笑一声。
这个男下人步伐轻快,秀儿突见那桶内逸出黄水了,本能的皱眉捂鼻,微微侧过身去,“我现在算是知道歌词为何如此惨兮兮。”
顾仙庭轻轻道:“秀儿,告诉我不是在做梦。”
秀儿好奇道:“小姐,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啊。”
顾仙庭一动不动,安寂到连呼吸都没有,宛如瞬间化作一尊玉像。
秀儿终于发现端倪,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顾仙庭没有说话,其实她此刻说不出任何话来,多少次的满怀希望,又多少次的失望而归,她都变得分不清现实与梦幻。
这一次,她依然迈出脚步,勇敢的去面对那可能是自己胡思乱想的遐想。
她的脚步先是很沉重缓慢,然后越来越快,心脏泵着沸腾的热血。
秀儿一脸无奈,相思病又犯了。
孔管家愣了下神,脱口道:“顾小姐,是往这边走。”
顾仙庭却应也不应,如同被勾走了魂魄一般。
孔管家见顾仙庭不理睬他,又大声喊了一句:“顾小姐,你走错地方了,是往这边走。”
秀儿道:“孔管家,别喊了,跟着吧。”
“秀儿姑娘,怎么回事,顾小姐怎么突然失魂落魄起来?”
“我哪知道?”秀儿说着把气撒在这男下人身上:“孔管家,这下人你要好好处罚,没事唱什么歌啊,你们澹台府这么散漫的吗?干活的时候还可以唱歌。”
孔管家苦笑道:“这澹台府的所有下人,我罚谁都可以,但是这一位我可罚不了。他就是骑在我的头上撒尿,我也得忍着!”
秀儿好奇:“为何?”
“这一位是小姐罩着的。”
秀儿脱口而出:“小白脸?看不出来啊,澹台小姐还真养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