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本公子让你露出狐狸尾巴来……”
这话落入顾仙庭耳中,只感觉羞愧无比,谢公子竟把她当成狐狸精。
这时谢傅却停了一下,“咦……不对。”
谢傅将人儿扭过头看,一张美丽温柔,委屈含泪的面容映入眼中。
谢傅似见到鬼一般,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
酒顿时醒了,嘴也结巴起来:“你……你……你……”
顾仙庭此刻上身只穿一件绿色抹衣。
鹤颈鹅项,香肩雪捏,腰如约素。
整个人看上去既端庄又美丽。
顾仙庭见谢傅睁着眼睛巴巴看着,羞愧不已,忙把被子提到脖子处。
扭过头去不与谢傅对视,无挽的一头乌发长垂。
谢傅定神,眼珠子一转,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仙庭被谢傅责问之下,有点慌了:“我……我……我帮鹤情姐姐改刺绣图案,天太黑了,鹤情姐姐就让我在此留宿……”
谢傅见顾仙庭被自己责问的慌张支吾,于心不忍,打断道:“好了,鹤情呢?”
顾仙庭反问:“鹤情姐姐不是住在她的阁楼吗?”
谢傅和澹台鹤情在绣楼过夜的次数比在阁楼多一点,主要内宅住着不少女眷,而绣楼这边比较幽静。
这也是谢傅本能就走到绣楼来的原因。
本来澹台鹤情是打算和顾仙庭一起睡的,就是考虑到谢傅回来可能爬上她的床,才分开来。
谢傅镇定的点头:“我明白了,原来是误会,你继续睡了,我就不打扰了。”
转身行到门口的时候,心头暗暗松了口气,总算蒙混不过去。
他也是个敢做敢当的人,问题是这事他担不起。
有道是无心即不是非礼,顾小姐你还清清白白。
顾仙庭轻轻把头低了下去,突然回神扭头朝门口望去,手一指:“站住!”
谢傅一听这冷冽的二字,心中暗呼,糟了,清醒了。
果不其然,谢傅一回头就看见顾仙庭把天仙脸儿绷的冷冰冰的,那双眸子也不汪汪了,原本平滑的眼角都有些棱锐,嘴唇紧抿着,也不笑了。
谢傅凛然道:“还有何事?”
是你欺负我,为何如此理直气壮,顾仙庭想着,也不责问,只是目眶一红,晶莹的泪珠就从眼角滴落。
如果问世上最强大的武器是什么,那一定是女子的眼泪。
瞧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谢傅根本刚不起来,哎呀一声:“我的祖宗,你哭什么啊?”
顾仙庭只是无声轻轻滴泪,也不出声,哪儿女儿家被你这般摸弄,不委屈啊,还问我哭什么。
谢傅上前,此刻顾仙庭衣衫不整,是碰也碰不得,说也不知道说什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猛拍自己胸口:“我的错!我的错!都是我得错!”
见一时劝不住,谢傅干脆搬了张椅子在床前坐下,并着双腿,双手手掌收于腰前,老老实实的等她哭完再说。
一会之后顾仙庭轻轻瞥了他一眼,见他老实巴交的模样,就像一个受到先生训斥的小学子,忍不住无声一笑。
这又哭又笑之下,原本好看的嘴型变得扁扁的。
谢傅见状忙道:“要打要罚,你说,我认罚。”
顾仙庭这时倒是傲道:“我打你罚你干什么,我就是要你个态度,是你粗心莽撞,也不赔礼道歉,还一副凶巴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