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束的青丝下是一张杏脸桃腮,雪白的颈项莹玉无暇,而最生动宛然的是挂在细颈上那串金丝镶白玉的璎珞。闪耀着贵气逼逼的金,流泽着美丽柔和的白。
她的眼神肆无忌惮,谢傅虽不惧与她对视,可不想与她演绎一出款款对视,笑道:“夫人,为什么这么看我?”
赵浅予檀唇微动:“你相信幸运的事即将发生在你身上吗?”
谢傅哈的一笑:“我不在乎。夫人,不是什么东西都唾手可得。”
赵浅予脸色一冷:“我想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无论用什么手段,这些年也从无例外过!”
谢傅淡然一笑:“总有例外。”
萧、王两女听出了威胁的味道,她们两个倒不惧与霍夫人翻脸,只是还不够老道,一时之间找不到翻脸的理由。
王碧玉笑道:“茶都凉了,谢公子你怎么光顾着说话。”
谢傅看王碧玉眼神,知道她想当这个和事佬缓和气氛,于是双手端茶奉上:“夫人,请饮!”
向别人双手奉茶,本来就是一个致歉的礼仪,他素来与人为善,没必要为了一点小事和别人闹得不可开交。
萧、王两女盯着赵浅予的手,只要她伸手接茶,就代表这是揭过去了。
赵浅予要是伸手,只不过却是握住谢傅的手腕,然后盯着他虎口处的一道伤疤:“这么雅致的一只手出现这么一道伤疤,真是让人惋惜。”
这话又让人听出了威胁的味道,谢傅笑道:“男人的手用来打拼天下,要那么精致干什么?”
赵浅予笑问:“除此之外呢?”
王碧玉笑着接话:“自然是舞文弄墨,扶琴作画。”
对于王碧玉的话,赵浅予讥诮一笑,看向谢傅:“侠肝义胆,锄强扶弱算不算?”
谢傅一讶,实在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是在讥讽他不自量力,可听她语气神情又不像。
赵浅予微微笑道:“谢公子,奴家是个坏女人,不过只喜欢对付更坏的人,所以你大可放心。”
说着拇指竞摩挲着谢傅虎口的那道伤疤,缓慢的动作没有挑逗的味道,更像是一种怜惜。
萧、王两女对面觑一样,实在不知道赵浅予葫芦里买什么药。
赵浅予轻声问:“还记得这道伤疤怎么来的吗?”
谢傅淡笑:“忘记了。”
赵浅予桃颊一绷,透着不悦:“忘记了!”
“是,忘记了。”
“这么长的伤疤一点都记不起来吗?”
“没有印象了。”
赵浅予哼的一声,骤然发怒,指甲陷入谢傅肉里:“那我今天就让你印象深刻!”
谢傅可不跟她客气,手臂一甩,哗啦声响茶杯掉落在地,赵浅予也被谢傅一甩之下摔倒在地。
萧、王二女表情一惊,就看见一个中年男子闯了进来,铮的拔出刀来:“找死!”
萧晴芸也第一时间拔出佩剑来,摔倒在地的赵浅予顾不上起来,冷若冰霜呵斥:“霍良,谁让你闯进来!”
中年男子被赵浅予一斥之下,弱道:“夫人,我以为你受欺负了。”
赵浅予冷冷道:“这是玄澹斋,留根手指,我也好跟澹台小姐有个交代。”
中年男子二话不说,挥刀砍断自己的尾指。
“手指留下来,你可以滚了。”
中年割了一块袍布包住尾指,放在茶案上然后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转身离开。
萧、王二女看着茶案上血淋淋还在渗血的手指,心中暗惊,这赵浅予对自己人都这么狠,除非谢公子从了她,否则这事不好相与了。
说来这赵浅予长的也是美貌风流,跟了她也不是很吃亏,只是不知道谢公子家的娘子愿不愿意。
谢傅闲适品茶,似乎一切跟自己无关。
赵浅予朝谢傅笑道:“这是你推倒我的第二回了。”说着伸出手臂给谢傅一个拉她起来的机会。
拉啊!王碧玉都替他着急了,偏偏谢傅不为所动,把赵浅予当做空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