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嫁人了,你看到了吗?
紧接着又带着手腕和脚踝上的饰品,最后戴上花冠,一片轻薄面纱垂落遮住面容,她就是一个神秘、美丽、优雅的新娘子了。
走出浴室,随着她步伐轻轻摇曳,身上的饰品发出轻灵悦耳的声响,仿佛将这片土地热烈的火光和美丽星光都编织在衣裙之中。
院落已经重新布置了一番,她平日里居住的屋子亮着明亮的灯光,门前的走廊铺满了鲜花,窗棂、屋檐下,门框上处处都有鲜花的痕迹。
这是新房的标志,也是闻人牧场古老的传统,祝福着新娘子未来生活如鲜花一样丰富多彩,幸福美满。
屋前的院子里布置了一个青铜大鼎,鼎里面堆满了柴木正熊熊燃烧着,将整个院子照的如同白昼。
火光成了夜幕粉红的轻纱,晚风与火光共舞,粉红轻纱摇曳。
而那屋子里有她的新郎来等她揭晓,闻人翎怀着激动的心情走进屋子,却大跌眼球。
桌子上准备了丰盛的饭菜和美酒,而谢傅正在大快朵颐,将饭菜糟蹋的杯盘狼藉。
这顿饭菜是为两位新人准备的,用来在慢吃浅饮中培养感情,缓和紧张的气氛。
闻人翎脸色有点难看,这就像是她精心编制的美梦,而这美梦却被她的新郎给破坏了。
谢傅听到铃铛声,抬头望去,哇的一声,顿时被闻人翎美丽盛装惊艳到。
闻人翎却尊美丽女神一般,高贵不可侵犯,动也不动,直到看见谢傅沾着油污的嘴,又朝她伸来油乎乎的手,不由恼怒的将这脏手拨开,然后一言不发的走到自己的床榻坐下。
心中有种被他轻视的感觉,如此重要的场合,他竟……他竟如此马虎应付。
想他娶神武峰仙女那阵,可是形象礼仪处处周到,是否将她当做破鞋才如此怠慢。
女人是感性的动物,她会因为一件事而断定男人的全部,而完全忽视男人的曾经。
只要稍微推断一下,谢傅就绝不可能将她当做破鞋。
谢傅却有些懵,回头看着端坐如观音,冷若冰霜的闻人翎,心中暗忖,莫非这是闻人牧场的风俗。
他博学,知道一些地方,吉时未到,新人双方是不能说话接触的。
像他娶鹤情和仙庭那阵,就有很多忌讳,女人十分重视这些忌讳,一件不误遵守,大概是担心破坏这些规矩会带来不好的事。
翎姐是闻人牧场的人,她自然知道这些忌讳,听从她的安排就是,于是继续坐下大快朵颐。
闻人翎本来等他来哄自己,见他居然继续吃东西,不由大为恼火,伸手捉了铺在床榻上的鲜花就朝他头上扔了过去。
谢傅回头陪笑,却迎上闻人翎傲霜斗雪的眼神:「你今晚不要碰我!」
谢傅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这可把闻人翎气坏了,一时之间却不知道如何发作。
看来是能
说话,至于能不能接触还不清楚,谢傅笑问:「娘子,你要吃点吗?」
本来就是为两人准备的饭菜,却被谢傅一个人糟蹋的不成样子,闻人翎故意说道:「不吃!」
谢傅哦的一声,笑道:「哈哈,我懂了,这是个新郎准备的,饱餐一顿才有力气相缪,这美酒是让新郎痛饮,好化身禽兽。」
闻人翎冷道:「不准再说这个词!」
「哪个词?相缪还是禽兽?」
「相缪!」
谢傅眯眼笑看闻人翎:「我懂的,上榻是不是也要等吉时,到时候你开口,我就来,就以相缪为号。」
闻人翎见他又说,心中无奈,简直就是个屡教不改的东西。
谢傅当闻人翎默认了,刚才并未饮酒,这时却斟酒自饮,人生得意须尽欢,酒不醉人人自醉,薄薄几杯酒水,洒脱不羁的情绪就打开了,竟唱起歌来。
「君醉玉顽山,明月入幽,沂水弦歌。倘若不见轻舟过,怎有今日合烛缘……」
闻人翎见他对酒当歌,潇洒俊逸,不由心生喜欢,刚才的恼意也消散了,好弟弟真的才华横溢,我能嫁他为妻,真是我的福分。
这时谢傅眯眼笑笑朝她看去,闻人翎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眼神也可以这般媚,看到她心头怦怦地跳。
谢傅高举酒壶,张口豪放接酒,酒落檀口,涎玉溅珠,这股豪放之风看得闻人翎心动连连,想不到好弟弟也有如此风姿,真是让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