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其他臣子本来还待劝说求情,闻听此言后顿时也都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再作发声。
“昏君孽徒,不受忠言,齐业必亡于尔!”
崔达拏遭此一番斥骂,心中也是惊怒不已,他本来还待屈膝求饶,却见高湛竟然手持尖刀、瞪着眼向自己走来,心中便知今日怕是难以幸免了,索性便将心一横,口中也大声喝骂起来。
“狗贼果然不安好心!若非尔等奸贼充斥国中,吾国焉能败亡!”
高湛听到这喝骂声越发大怒,让左右挟持住崔达拏两臂,直将手中尖刀用力刺入其胸膛之内,刀尖直接由其后心透出,而崔达拏遭此穿心一刀之后,当即便也绝命当场。
在将崔达拏当场手刃之后,高湛才又环顾在场众人,口中厉声喝道:“尔等谁还要阻我东去?”
众人纷纷低下头去躲避高湛那冷厉眼神,至于反对的话语那自然是不敢再说了。
高湛又等了一会儿,待见众人全都不敢再开口返回,嘴角才浮现起一丝冷笑,旋即便又沉声说道:“既然尔等皆愿追从东奔,便各自归家速速招聚属众、整理行装,明日此时于此相聚,一并出城奔赴光州!谨记谨记,违时不候,速去!”
众人闻言后便又都连忙起身拜辞,而后便各自散开、返回城中临时邸居,准备继续奔逃事宜了。
待到群臣退散之后,和士开便又忍不住上前来说道:“崔达拏此獠或是居心不良,但其言确也不无道理。今青州人物聚集,若仍难守,则东面州郡仓促受敌,恐怕更难力守啊!况且大官先将东奔消息告于群徒,此中或就有意欲投敌而奸行未露者,如若趁机投奔敌军并将大官行踪告知,贼军贪功,必然群相竞逐,使我更难逃脱啊!”
高湛听到这话后先是冷笑两声,旋即便又低声道:“就连你都明白的事情,我又怎么会不清楚?这些狗贼人人私计甚深,绝不肯与我同生共死,如今情势危急,更加不可信任。适才所告诸言,皆是掩人耳目,至于真正的求生之路,还需另为他计!”
讲到这里,他又示意和士开凑近自己,口中小声说道:“稍后你避开旁人耳目,将陈国临川王使者招引入宫……”
“大官不是要东奔,而是准备南去?”
和士开听到这话后,眸光顿时一亮,口中也疾声问道。
高湛闻言后便点点头,神情沉痛的说道:“羌贼穷追不舍,使我不能安居故国。天下虽大,能容我寄身之处却寥寥无几。东奔光州,即便能够摆脱敌军追杀,最好也不过是流落海外的下场。纵然能够活下来,余生还有数不尽的苦楚,生不如死。
陈国临川王胸怀大志,不肯屈于羌贼淫威,常有分庭抗礼之想,且陈国还有天险可恃,我若往投,其必礼待。今诸路贼军来犯,淮南等地必然虚弱不备,群声指引使贼军东去逐我,而我则匿于城中,待时突围而走,必然生机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