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雪叹息道:“他的病是由大量旧伤积累所至,就我目前所知道的,这世上应是无药可医,而且说不定还会有传染性……”
“传染?…我这么久了都没事,你们…唉,这就是其他姐姐那么恨他的原因吗?”
怜雪摇头,“原因有很多…”
“很多?”
怜雪点头,停下手中的琴,“楼里的姑娘大都没见过这种病,都怕此病会传染。
“更重要的是他举止粗脏,还是个爱惹事添麻烦的家伙,远不像你这般沉静懂事。”
听到这,长安眼泪欲出,“如果他从未认识过我,如果他没有答应过我,他也不会受那么多伤…而我却…”
“自古以来,落了传染病的人大都没有好下场,你也不用太过自责…”
长安眉头微皱,有些愤怒,“爷大哥得的不是传染病!”想到这,心中更加歉愧,抱起琵琶,欲回后厨去陪爷大哥。
“等等。”怜雪拦道。
长安停步,又听琴声续弹,曲调黯伤,不由潸然泪下。
怜雪道:“我想了想,明日楼里共餐,这次不如就让他与我们一起,也算是…唉…”
长安抹了抹眼泪,“真的吗?可…可其他姑娘不是很害怕他的病吗?”
“我给拂柔姐解释清楚就好,这点事我还是做得到的。”
“那…那就谢谢怜雪姐了!”说到这,脑海里又想起二人间的点滴,也不知是感伤还是感动,泪如泉涌。
怜雪见状,面有怜色,只好以琴代言,只听曲调柔和至极,宛如暖风吹过,又似露珠轻点荷叶。
长安听着,哭声渐止,再听下去,眼皮却越来越重,他心道:“不行,还不能睡。”
他想起身,身子却软绵绵的根本起不来,眼皮与睡虫争斗一会,便倒于桌上,只听琴声越来越迷糊越,来越细微。终于缓缓入梦。
过了良久良久,长安才于阵阵幽香中醒来。
“你醒了…”怜雪坐在他身旁道。
长安迷迷糊糊道:“啊…我…我睡了多久…”
“约莫一个时辰吧。”
“糟了!”长安扯下怜雪给他盖的棉被,急匆匆地往外走,临走时道:“怜雪姐,我得走了,你也…早些休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