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大致理了理思路,随后缓缓开口道:“回禀大都督,经过属下和其他锦衣卫同仁的调查,发现这并不是一起简单的贼寇劫掠百姓,而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萧恪目光微微一沉,但还是未置可否道:“说说你这么判断的理由。”
邱东顿了顿,随后继续说道:“这伙袭击百姓的贼寇那是盘踞在擂鼓山一带的乱匪,贼首叫伏康,本是田柏的心腹大将,但在田柏死后,他不愿投降大都督,便率领手下士兵上了擂鼓山,落草为寇,聚众做乱,经常下山劫掠百姓。”
“听邱指挥使这么一说,这个伏康应该对大都督恨之入骨才对,完全有理由下山去袭击迁往青州的百姓,以便坏了大都督的大事,可为何邱指挥使却反而说他们是受了其他人在背后指使。”长史杜靖不由眉头一皱,神情很是不解。
邱东看向杜靖,摇了摇头,沉声回道:“杜长史有所不知,自从伏康盘踞在擂鼓山作乱之后,驻守在北海郡的官兵不知上山围剿过他们多少次,可这个伏康异常狡猾,每次都带人弃寨而走,从不与官兵正面交锋,可是等到官兵撤走,他又立即带人返回来继续占山为王,因此官兵也拿他无可奈何。”
“杜长史想想看,一个之前遇上官兵都要退避三舍的贼首,如今却为了一群移居青州的百姓不惜跟护送他们的官兵正面交锋,岂不蹊跷?”
萧恪听到这里,心中不由暗暗点了点头,知道自己这个锦衣卫指挥使算是挑对了人。
但尽管心中对邱东的说法很认可,但萧恪还是不动声色继续问道:“这一切不过只是你的推断罢了,即便是如此,也不能说明伏康率兵袭击百姓是受了他人指使呀。”
邱东点点头,沉声说道:“大都督说得不错,方才属下说的那些不过都只是属下自己的推断罢了,但除此之外,属下还有一些其他的证据作为佐证。”
“什么证据?”萧恪依旧不动声色,继续淡淡追问道。
“属下问过那是护送百姓的孙剑都尉,他说实际上那日袭击他们的有两拨贼寇,但经过属下调查,发现那日袭击他们的贼寇并不是同一伙人。”
“依照孙都尉的说法,第二拨贼寇明显武器更精良,训练更有素,不像是贼寇,反倒像是私兵。”
“因此属下有理由怀疑,正是后面出现的那伙人指使伏康率贼寇袭击百姓,好将护卫百姓的官兵引开,他趁机再现身大开杀戒。”
一听这件事竟然涉及到私兵,司马刘煦面色不由微微一变。
他们刘家也是徐州的名门望族,当然知道这些私兵是这么一回事,毕竟他们自己家族的不少庄园中都养有很多庄丁,说是用来看家护院,但实际上平时没少操练,兵器也不比官兵差,实际上就是他们暗中豢养的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