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藩望着迟牧身后的池塘,突然间有些感慨道:“如今整个河北不知有多少河流湖泊干涸,想不到先生府上的池塘竟然不受影响,倒是一件怪事。”
迟牧知道高藩意有所指,但还是故作不知,顺着高藩的话解释道:“皇上有所不知,如今这池塘的水已经少了一半,之所以不干涸,是因为下面有一个泉眼,给它续了命。”
高藩看着迟牧,突然叹了一口气,苦笑一声道:“如今我大魏就跟先生府上的这方池塘一样,虽然还没完全干涸,却是一日不如一日,若是没有泉眼给它续命,恐怕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听高藩主动挑明了今天登门拜访的来意,迟牧也不好再拐弯抹角,便直白说道:“皇上,臣这段时间之所以一直不上朝,并非是故意装病不出,而只是想待在府中,一个人静静思索对策罢了。”
高藩闻言当即哈哈一笑:“先生与朕相识多年,朕自然是了解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今日之所以主动登门见先生,就是想当面问问先生可有想出对策?”
迟牧轻轻点了点头,看着高藩,沉声说道:“我已经想到对策了,只是看皇上最后能不能下得定这个决心了。”
一听迟牧已经想好了对策,高藩当即面露喜色,连声说道:“先生快请说,只要朕能做到,朕绝不会有犹豫半分。”
迟牧却没有马上说出自己的对策,而是转身看着池塘,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正如皇上所言,若是没有泉眼续命,只怕大魏这个池塘维持不了多久。”
“因此,我们大魏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这一口泉眼,为我们大魏续命。”
高藩似乎是听明白了迟牧的意思,当即迫不及待追问道!:“先生说的这口泉眼是指什么?”
迟牧看着高藩,随后一字一句说道:“萧恪!”
“什么?萧恪?”
乍一听到“萧恪”两个字,高藩不由一怔,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但随后他又很快明白了迟牧的话是什么意思,毕竟如今大魏的问题说到底就是粮食问题,放眼天下,也只有萧恪能够拿得出这么多粮食来支援他们。
可问题是,萧恪跟他们白巾军是敌非友,不趁机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怎么还可能调拨粮食来支援他们。
迟牧似乎是看出了高藩心中的疑虑,又长叹一口气,缓缓道:“正因为萧恪不会轻易支援我们,所以需要皇上做出一些牺牲,暂且忍辱负重,以便再图将来。”
高藩听迟牧的语气不一般,心中不由一沉,但还是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先生请尽管直说,为了维护我白巾军的基业,我高藩就是受点屈辱又何妨。”
迟牧看着高藩,随即缓缓说道:“若想让萧恪支援我们粮食,唯一的办法就是皇上主动去帝号,向下邳朝廷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