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谨慎起见,他故意说错了周纶的年龄,就是想试探一下他的真假,如今看他回答得毫无破绽,自然而然就不再怀疑他的身份。
两人又寒暄几句各自落座之后,顾举终于问起了周纶的来意。
周纶也不拐弯抹角卖关子,而是直接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顾举,沉声说道:“这是家兄托我给顾世伯带的信,顾世伯看过之后,便知我的来意。”
顾举拿过信,发现封口的火漆已经毁坏,不由微微一怔,随即有些狐疑看着周纶。
周纶明白顾举的意思,有些尴尬解释道:“火漆是三公子一不小弄坏的。”
顾举闻言顿时面色微微一沉,哪里猜不到是自己那个混账儿子在自己之前就私自拆开看过信中的内容了,心中不由一阵懊恼,但当着周纶的面不好发作,只得装作无事取出信,细细阅看起来。
这是一封效忠信,周续在信中明确提出想要效忠洛阳朝廷,共同对抗萧恪。
顾举看完信,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但却什么也没说,反而端起一杯热茶,用杯盖不紧不慢拨弄漂浮的茶叶,时不时还用嘴去吹上方冒出的热气,就是不置一词。
周纶反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迫不及待追问道:“顾世伯看过信后以为如何?”
顾举看了周纶一眼,故作不解反问道:“我有一事不明,下邳伪朝对令兄一向不薄,又是封他为幽州大都督,又是封他作燕王,可令兄为何还要背叛下邳伪朝,转而投靠朝廷呢?”
顾举的问题问得多少有些尖锐,问得周纶面上微微有些尴尬和难堪,但还是不得不极力辩解道:“幽州本就是我们周家的地盘,伯父和堂弟死于白巾军之手后,理应由我兄长继任幽州大都督一职,可萧恪却一再推脱,分明就是不想让我兄长做这个幽州大都督。”
“若不是后面萧恪为了出塞去打羯胡人,又怎么会终于舍得封我兄长为幽州大都督。”
“至于所谓的燕王,不过是一个笼络我兄长的名头罢了。”
听周纶将萧恪和下邳朝廷批判的体无完肤,顾举心中不由一阵冷笑。
不过也正是因为周续的反复无常和首鼠两端,才给了他们顾家和洛阳朝廷一个牵制萧恪的机会,使萧恪暂时无法全力对并州用兵。
顾举轻轻抿了一口茶水,而后不紧不慢道:“我可以代表朝廷同意令兄的效忠,但我需要令兄拿出一些必要的诚意来。”
周纶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随即干咽一大口口水,神情有些紧张道:“不知顾世伯所说的诚意是什么?”
“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