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能决定司马先生生死的,只有父亲。”面对父亲冰冷的目光,顾羽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依旧在努力为司马淮说情。
顾举看向顾羽的眼神变得越发凌厉,语气也加重了几分:“你的意思是,为了保住司马淮的性命,可以置为父的声名于不顾,可以置你亲弟弟的生命于不顾?”
“孩儿绝无此意!”
顾羽听出父亲话语中的怒意,急忙解释道:“父亲,只是不杀司马先生,萧恪也不敢将三弟怎样,即使他说父亲与羯胡人勾结,天下又有几人会相信呢?”
“够了!”
顾举彻底怒了,指着跪在地上顾羽,面色铁青怒斥道:“我顾举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铁石心肠的儿子,为了一个外姓之人,竟然将自己的父亲和兄弟都弃之不顾。”
“父亲要如何责骂责罚孩儿都可以,但请父亲念在司马先生为父亲效力多年,为我们顾家立过不少功劳的份上,留他一条性命吧。”
面对暴怒的父亲,顾羽心一横,当即对着父亲连连磕头不止,磕得额头红肿出血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顾举看在眼里,尽管面色依旧一片铁青,但心中却不由叹了一口气。
司马淮为他效力多年,他如何不知道司马淮足智多谋,立下过不少大功。
可也正是因为他献策要联络羯胡人南下夹击董逵,才有了今日之事。
如今萧恪已经知道羯胡人南下与他们顾家脱不了干系,若是不将司马淮给推出去,一旦萧恪将此事公之于天下,到时候天下人都会怀疑是自己勾结了羯胡人。
因为韩辞,他已经背负了一个当众弑君的恶名,失去了不少人心,若是再被萧恪安上一个勾结羯胡人的罪名,自己很有可能会就此陷入众叛亲离的境地。
因此,尽管心中有百般不甘,但如今牺牲司马淮已经是唯一的办法了。
可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磕头不止的次子,顾举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服他。
就在顾举为难之际,一名亲兵慌慌张张跑来,颤抖着声音向顾举禀报道:“大将军不好了,司马先生在自己府上服毒自尽了。”
“什么?”
顾举闻言不由面色大变,但很快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
或许这反而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司马淮一死,一切都死无对证,无从查实,即使萧恪再将事情捅出来,自己也可以全部推到司马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