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账本上,记载的是上党官吏交出来的地方人口、田地、税赋大体情况。
但同一个地方,同一个世家,同一项指标,却有不同的数据,而且相差极大!
“第一个数据应该是下面的官吏报上来的,那剩余的数据呢?”
张与盯着后面形成鲜明对比的数据,开口问道。
刘备叹了口气,指着账本逐个给张与解释:
“这些,是地方官吏上报的;
这些,是那日王凌给的账本上写的,不过并不太全。
至于最后这部分,是子仲安插的暗线传回来的,因为暗线数量不多,也接触不到太机密的东西,所以也不全。”
但即便如此,也很过分了。
就拿上党来说,上面记载的泫氏城陈家的信息:
户主陈关,居泫氏城西二街,年56,妻1人,男同产168人,妇同产124人。宅一区值。田300亩,值。用牛21,值……
如今汉朝用的还是编户齐民制度,所以整个账本格式大概就如上所记。
但实际上,根据王凌拿过来的账本,其上的数据,都得翻三番。
至于麋竺简单调查来的信息,单是田地和人口,比王凌而数据也要再多不少。
这就意味着陈家在隐瞒自家仆役的户籍信息,躲避赋税!
“这么一来,到主公手里的赋税,一下就少了三分之二还多!这群人,胆子真大!”
不止世家胆子大,连小官吏都帮着欺上瞒下。
这并州官场,只怕该好好整顿整顿了!
“除此之外,还有田地的事情。我们带过来的数万百姓都得安置,如今正是冬小麦种植季节。
虽说子和的曲辕犁,确实省人力物力,但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因着我与主公今日开垦田地,下面这些世家和官吏都不太安分,好在还能暂时压下去。
但因着上党田地大多有主。
剩余的荒地又都是在山脚这些地方,开垦还颇有难度。
如此一来,只怕很多百姓都来不及冬日的耕作了。”荀彧揉了揉发胀的脑门,开口道。
“所以我方才跟子仲商议,先将人安排进子仲的商会,先应付过今年再说。”刘备也道。
“我还以为怎么了呢?原来是民生问题啊!那我有办法!”张与闻言一笑,拍拍胸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