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打开的布帘往里面看去,赫然能看到一名将近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脸上带着丝许胡渣,面色透露着一股病态的苍白,坐在马车内伴随着马车的移动,身体不断晃动。
咳咳~!
伴随着咳嗽。
另一名男子连忙搀扶着,转头看着布帘外的孇谷,一脸担忧之色。
此前尚未抵达阳矅,他们便听闻新郑已经被秦军攻破,韩王安已经降秦。
等抵达阳矅之后,孇谷曾说过,注意到一名韩卒见到他后,急忙离开。
也是这般,他们在阳矅都不敢多做停留。
“未曾见到。”
孇谷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询问,正想说话,然而方才转头,赫然看到马车身后,很远的地方,几名韩国骑兵,正在朝着他们这里追来。
“不好!”
方才掀开布帘的男子见状,也连忙转头看向马车后面,
“将军,韩国骑兵已经追来。”
男子看到韩骑追来,转头对着马车内的男子说道。
闻言,此前面色苍白,闭目养神的男子,瞬间睁开眼睛。
身着布衣,牵着马绳的孇谷,此刻忍不住怒骂一句。
“暴福小人。此前还助将军杀白裕,秦国方才攻破新郑,暴福便翻脸不认人。”
孇谷话音落下。
马车内。
此刻项梁方才睁开的双眼之中,怒意丝毫不掩。
其余两名男子对视一眼,都有些担忧,此刻将军身负重伤,马车根本跑不过韩骑。
咕噜咕噜~!
正当项梁与那两名男子不知所措之际,马车在进入一个山谷之后,孇谷连忙勒住马车。
“项将军,快下马车,暴福定是知道吾乘坐马车,知道车内定非寻常之人,暴福知吾,吾去引开韩骑。”
马车缓缓停下,孇谷便着急的对着项梁说道。
孇谷在告诉项梁,此前暴福知道就他一个人,如今暴福知道他乘坐马车,已经猜到他的目的,以及马车内乘坐人不一般。
暴福定是想抓人降秦。
“不可。”
项梁听到孇谷的话,摇摇头。
身为项燕之子,项氏子弟,项梁数年前便认识在屈氏门下的孇谷,自然清楚孇谷深得屈氏信任。
此番是他一意孤行,要杀白裕。
如今屈氏门客孇谷前来救他,暴福也是因为他而派兵追来,想抓他降秦,他怎可看着孇谷因他而死。
“时间不多,项将军莫要推辞,若是此番孇谷无法脱身,还望项将军回到楚国,照顾孇谷妻儿一家。”
孇谷下马车后,对着项梁拱手说道,提及妻儿之时,似乎想到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眼睛有些微红。
说完。
孇谷不等项梁说话,看向那两名死士。
“吾不善武,暴福知吾,若不见吾,定不会善罢甘休。归楚之路不易,项将军便托付二位。”
孇谷说道,看着两名死士面色犹豫,便拱手打礼:“二位莫要犹豫,韩骑已快追上,吾等既是不惧死之辈,眼下项将军危,何不抗命?”
这时候,那两名死士也明白孇谷的意思,明白孇谷说的不假。
既然身为不怕死的死士,眼下项梁都已经有姓名之危,为何还要担心违抗命令。
项梁此刻也被孇谷的话给惊到了。
“将军!”
“将军!!”
两名死士看向项梁,拱手打礼,随后‘便搀’扶着重伤的项梁,走下马车。
“将军,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