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当初外祖母欺骗白衍的事情,田非烟也都继续忍在心里。
省得他日后一直担心。
“这是此前写给你的竹简!之前一直没来得及送!”
白衍收起小物件之后,对着田非烟说道。
在田非烟面前的木桌上,摆放着四十余卷竹简,这都是来到赵地之后,白衍没来得及送去吕氏商铺的竹简。
“算你有良心!”
凉亭内。
少女看着木桌上的竹简,轻声滴咕一句。
不过少女却比任何人都清楚,领兵在外,在处理一件件要事的时候,时隔千里,还抽出时间写那么多竹简给她。
而且这一写,就是将近两年!
想到这里。
少女就是再傲娇,双眸余光瞥向少年之时,都不经意浮现那扣人心弦的温柔。
或许曾经受过的劳累,一直憋在心里的委屈,这一刻看到少年站在自己面前,方才烟消云散。
凉亭内。
少女看着竹简,少年则安静的在另一边的木桌上坐着。
白衍慢慢品着茶水,伴随着体内的酒意逐渐退去,时不时看向另一个木桌前的少女。
心里有很多很多话。
在灌醉田琮的时候,白衍也想过很多话要和田非烟说。
然而眼下。
当真的与田非烟独处之时,白衍却不知道说什么。
回想当初离开故乡,离开齐国,千里迢迢的从齐国一直走到秦国,一路上见过的人,见过的事情。
白衍能清楚的记得,那些嫌弃的目光,那些望着他的眼神。
对比在齐国临淄之时。
每次田非烟都很嫌弃他,但每一次,都是在交易之后,才记得捏鼻子,才记得他很臭,然后下一次又忘记,重复一遍。
“那女子,值得一个江湖!”
这句话曾经是白衍,在见到封年与那女子时,对封年说的话。
因为白衍见过封年的落魄,清楚的知道在其他人眼中,看封年就是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条狗。
唯有那女子不是。
故而感同身受的白衍,才会对封年说那女子,值得一个江湖。
眼下。
白衍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田非烟。
“眼睛再看就瞎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感觉到目光一直看着自己,田非烟最终放下竹简,瞪了白衍一下,随后俏脸满是嫣红的继续低头看竹简。
白衍见状,脸上露出丝许笑容。
“你怎么会来?”
白衍问出一直好奇的问题。
此前白衍本以为,在攻破井陉之后,来雁门,待任命下达,他便一直管理雁门郡,以后的日子,也会这么慢慢过去,直到有新的战事,要去新的战场。
没想到在来到雁门之后。
却能看到田非烟。
“我就是担心....!!哼,我还没问你呢,为何秦国上卿茅焦,会去打探你的消息,让我没准备,结果被茅焦看到!你就不怕传到我父亲哪里!”
田非烟听到白衍的询问,突然话锋一转,想到什么事情,双眼满是威胁的看向白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