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随着暴氏一族的人从牢房出来,走在街道上,街道两旁的行人,以及城内的百姓,全都诧异的看着这一幕。
“那不是暴氏吗?”
“对啊!不是说暴氏也参与叛乱,全被抓起来,等待处斩吗?”
“真是怪事,怎么放了?”
街道两旁全都是议论不止的声音,虽然一个个声音很小,但却依旧能清楚的听到。
不过此刻暴氏的男女老弱,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纷纷低着头,急匆匆的朝着府邸赶去。
好不容易忍受目光,回到往日居住的府邸。
进入府邸后,看着早已经空空旷旷的一幕,连奴仆、侍女全都不在,所有暴氏族人,脑海里都浮现一抹悲凉,不过短短几日,一切都让人感觉到,物是人非。
“父亲,当心!”
院子内,众人方才来到院子,就突然看到,院子内,站着一个人。
暴老、暴定、暴彨等人,还有那些妇孺全都怔怔的站在原地。
“荆默?”
暴老看着少年,此刻有些怀疑,在被抓的时候,荆默刚好在前两日离开,而被抓后,他亲耳听到那些秦军将领说过,还少了荆默几人,令人颁布昭告通缉。
此刻看到荆默站在这里,暴老有些不解,这荆默是如何来到这里。
“暴老!”
白衍转身看见暴氏一族的人回来,心中松口气,看来腾老将军的书信已经送到阳矅城。
抬手打礼过后,白衍看向身旁石凳上的一个木盘,伸手掀开上面的布盖,上面足足有二十块金子。
这一幕。
不仅让暴老愣在原地,就是一旁的暴定、暴彨等人,也都一脸无措的表情,满是疑惑的看向白衍。
在他们眼里,起初荆默不过是暴禹带回来的一个故友之子,要武艺没有武艺,要学识没有学识,虽然机缘巧合下被申老看中,但后面有要事,申老急匆匆的便离开阳矅,事情也不了了之。
眼下,看到荆默不仅出现在这里,更是拿出如此多的金子,这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惊讶、不解、疑惑。
“暴老,如今颍川大乱,未免再受波及,还请暴老带着暴氏离开颍川!这二十金,权当沿途盘缠。”
白衍对着暴老辑礼道。
白衍没有具体说让暴氏一族去哪里,事发突然,一切都超出此前他与暴禹的预料,原本他与暴禹从未想过,暴府有朝一日,要离开阳矅。
至于暴氏一族日后是去雁门还是去哪里,这些白衍都没有替暴氏做主,全留给暴禹决定。
“禹伯父的书信想必过几日,便会送到沁乡,暴老可带族人前去沁乡等候消息,此前荆默已经备好住房,暴老去了便有人接应,日后暴氏一族,禹伯父定有安排!”
白衍话音落下。
暴老便抬起手,一脸疑惑的看向白衍。
“汝是?”
暴老真的懵了,此刻完全不知道白衍的身份,但看着这二十金,以及眼前的一幕幕,暴老还没老眼昏花到依旧认为眼前少年,不过是一个攀关系的穷困子弟。
“日后有机会,暴老自会知晓!”
白衍没有把身份告诉给暴老听,毕竟这里还是在阳矅城内。
见交代得已经差不多,没有什么要嘱咐的,于是白衍没有再留下来的意思,看向暴老一眼,抬手打礼,紧接着对暴定、暴彨等人也拱手打礼,礼毕后,便朝着府邸外走去。
留在石凳上的二十金,是除去将士们花销之后,剩下的钱财,原本是用于收买人的,后面那三百多人被暴原带去新郑,这二十金便一直都存有,眼下倒是刚好给暴氏做盘缠。
此前暴氏已经耗空全部家当,仅剩不多的,也用于酒宴,或者被暴定拿去酒楼开销,没有盘查估计都去不了哪里。
院子内。
看着白衍从身边走过,暴彨看着白衍离去的背影,双眸之中满是疑惑,回想此前那少年卑微的表现,再看着眼前少年,在这样的情况下波澜不惊的模样。
这前后之间的对比。
蓦然间,暴彨这时候才突然想起,那晚申老笑着说出的话!
或许从始至终,仅有申老一人,看出那少年不一般。
打紧接着更大的疑惑,便浮现在暴彨心里。
他!
到底是谁?
暴彨怔怔的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芳心之中,满是不解。
“父亲!”
暴定见到那少年离去后,目光转而看向那木盘上的二十多金,眼神透露出一抹渴望、火热,但回想起当初对那少年的态度,以及心里的轻视,就是老脸再厚,眼下都觉得那金子烫手。
至少在没有父亲的同意下,很烫手。
“哎!”
暴老也收回目光,对于那少年的身份,以及所有经过,恐怕只能等到日后,见到长子方才能得知。
看到次子那渴望的目光,暴老看了一眼那些金子,缓缓点头。
“收下吧!”
暴老说道。
落日前,阳矅城头,在看守城头的秦国士卒目光下,原本一贫如洗的暴氏族人,拿着出城信物,一家老小,缓缓乘坐着木拖车,离开阳矅。
“若没有将军,恐怕暴氏一族,都难逃一死!”
城道之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感慨一句,望着暴氏一族远远离去的背影,转头看向白衍。
“他们一族,在乱世中,本就不被信任,从始至终,都没进入真正的圈子,如今耗尽家财,落得远走他乡的下场,也算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