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都在甘泗与成陵的注视下,当看到床榻上被绑着的央金,那毫无反抗能力的模样,二人都忍不住对视一眼,忍住心底的邪火,也终于明白,为何芈旌会如此贪婪那央金的美色。
白衍拿着湛卢,来到央金身边,割开绑在央金身上的绳索。
起身后的央金看着眼前的白衍,似乎是想到被杀的族人,泛红的眼神中满是痛楚,因为语言不通,只能就这般抬起手,看着白衍。
方才没有落泪的央金,在见到白衍之后,在被解救之后,这一刻脸上却流落两行泪水。
这一刻。
在其他人的目光中,白衍面对央金的祈求,缓缓拔剑插入剑鞘,一言不发的转身,没有理会央金。
“放过我!放过我!”
芈旌跪倒在地上,被将士绑起来时,嘴里满是失神重复着一句话。
白衍从芈旌的身旁走过,看都没有看脸贴在地上的芈旌一眼。
“杨老,眼下已经找到人,吾便让人通知下去!”
甘泗对着杨老打礼请示道。
看了一眼芈旌,甘泗与成陵都想不通,芈旌脑子到底哪里是有病,有当今右丞相昌平君,作为伯父,而有平叛内乱之功,秦国内外无人不敬仰的昌文君,作为父亲,更别说还有母亲士族那边。
可以说,芈旌在秦国之中,完全是横着走,有如此背景,甘泗怎么都想不通,放着好好的监御史不当,非要因为美色,而触犯秦律,甚至把杨老与白衍逼得无路可走。
眼下才知道求饶,早干嘛去了,是酒楼的女子太少,还是天下无数女子都不如央金,贪色非要贪色到央金头上。
不知道央金不仅仅是咸阳王宫那里点名要保住的人?不知道央金一到雁门,白衍便下令护住,为此不惜拒绝月氏开出那难以想象的条件。
“不!传令下去,让人继续全城缉拿央金!”
杨老听到甘泗的话,劝阻道。
“白将军,眼下既然救出央金,那么事不宜迟,明日当立即派人偷偷护送央金前去羌族!”
杨老看向白衍。
阎氏的举动虽然是芈旌在背后主使,但命桉的事情,早已随着秦吏的搜查,传遍城内的大街小巷,在这样的情况下,月氏不难收到消息。
央金带来的族人全被杀死的事情是真的,白衍麾下将士被杀的事情也是真的,这足以让月氏深信不疑,轧木察是个聪明人,他会判断出,白衍不可能做出这些事情,更别说轧木察曾经是月氏一支的部落首领,经常与央金接触。
趁着这个机会,暗地里把央金送走最好!
“好!明日......”
白衍听到杨老的话点点头,他也正有这个意思,不过白衍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无比痛苦的惨叫声。
白衍转过头,看着蜷缩成一团,似乎受到什么致命伤的芈旌,目光满是疑惑的看向央金。
看着周围将士那吸凉气的模样,又没见到有鲜血。
白衍与魏老对视一眼,立刻想到,恐怕芈旌受到的伤,其部位,是胯下!
看着愤恨不平的央金被两名将士拦着,又看着芈旌在地上张着嘴,额头满是青筋,呼吸都无法呼吸的模样。
“带下去!”
白衍吩咐道,生怕等会央金再对着倒地的芈旌,朝着头再来一脚。
“诺!”
几名将士对着白衍辑礼,随后不顾芈旌还没有缓过神,拖着蜷缩双腿的芈旌离开房间。
“传令下去,今日的事情传出去半分,吾白衍定追责到底!”
白衍转过头,对着成陵说道。
成陵听到白衍的话,看着白衍的眼神,心神一禀,连忙拱手辑礼。
甘泗也听出这次的事情,已经让白衍动起杀意,想必那些参与这件事情的人,下场都不会好。
...........
“杨老,天冷!”
善无城外,在一片没有枝叶的树下,白衍看向也来到这里的杨老,轻声说道,其意是希望杨老回去,别冷到身子。
然而,随着白衍的话,杨老摇了摇头。
“老夫当初,也是常年领兵在外,戎马沙场都去得,这些雪,根本不算什么!”
杨老爽朗的笑起来说道。
看着眼前这一个个崭新的小土堆,逐渐被覆盖一层雪,看着四周一个个将士,默不作声的模样,杨老拿起手中的碗,把其中的酒一饮而尽。
四周的将士见状,都清楚,杨老是因为将军的颜面,才会来到这里。
否则他们这些士卒的生死,根本不会让任何一个官员注意,更别说,还是一郡郡守这样的顶级大臣,即使在秦国朝堂,像杨郡守这样的大臣,都是让王上都以礼相待的人。
回想在小巷子那里。
累累白雪下着,而这些将士平躺在小巷中,一个个小吏走过,看了一眼,那些官吏走过,也根本没有停下脚步,而郡守、城守等人的马车,更是直接到院子外,下了马车便走进小苑。
唯一停留下来的人,只有他们的将军!
他们不怪其他人的举动,他们只是因为看到眼前的郡守大人,饮下碗中的酒,方才如此。
他们这些将士不是聪明人,但经历过的事情,往往比聪明人,看得更清,更有体会。
“你说,吾等如此千方百计扶持的央金,日后能否夺回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