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对着那为首的将士,点头感激一番,随后连忙来到尸堰面前。
“祖父呢?”
尸堰见状,虽然有些不解,但来不及多问,眼下尸堰最担心的,便是祖父的安危。
“相国大人无碍,君子请进!”
侍从对着尸堰点头说道,而侍从的话,让尸堰顿时一脸懵。
看着侍从居然直接可以把他带进去,那些看守大门的秦卒,居然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这场景,让尸堰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是那秦将白衍已经囚禁祖父了吗?为何眼下连祖父身旁的侍从,都可以随意把他带进去。
这是怎么回事?
迷茫的尸堰,跟着侍从进入这座不算特别大的府邸中,一路来到院子,这时候尸堰方才从侍从那里得知,虽然秦将白衍不让祖父回大梁,囚禁在此,但无论是让人进出,还是吃喝方面,那秦将白衍从来没有丝毫阻拦、亏待,方才便是那秦卒过来,言之外面有人自称尸堰,让他过去。
闻言。
得知祖父无碍,尸堰这才安心下来。
片刻后,走到正堂,尸堰这才看到祖父的身影。
“孩儿拜见祖父!”
尸堰来到正当,亲眼见到祖父,一直以来急迫的心情,终于放下来。
“堰儿,你怎会来到这里?”
尸埕看到自己的孙儿尸堰的出现,一脸错愕,随后想到什么,连连摇头叹息。
“堰儿你不该来啊!何须担忧那白衍会亏待老夫。”
尸埕有些无奈,但也因为尸堰的孝心而感动,尸家所有后辈之中,唯有尸堰最有天赋,最具才能,眼下见到尸堰不顾危险,也要来到这厘城,尸埕无奈之余,也有些欣慰。
“不见祖父,堰儿怎能心安。”
尸堰辑礼道。
尸埕看着眼前这一桌子酒肉,这段时日那白衍倒是舍得,不过心忧魏国,一直以来,尸埕都没什么胃口。
“若是没有用膳,便坐下来吃些东西,吃过之后,立即离开厘城,回去大梁,务必要为魏国,守住大梁。”
尸埕对着尸堰说道,目光满是认真。
虽然生怕等会尸堰也会被留在这里,不过后面想想这段时日白衍的举动,尸埕猜测白衍目的应该只有他,其他人那白衍应该不会理会,故而还是让一路奔波而来的尸堰,先吃饱喝足,再离开。
言语之中也是在告诉尸堰,守住大梁,远比他这个年迈之人更重要。
“祖父......”
尸埕不说还好,尸埕一说,尸堰突然想到什么,神情开始恍忽起来,脸色满是绝望,苦涩的摇了摇头。
尸埕见状满是疑惑,不明白尸堰为何如此模样。
就在尸埕目光注视之下,只见尸堰嘴皮子动了动,缓缓张开嘴。
“大梁,恐怕守不住了!”
尸堰看着祖父说道,眼神之中,尽是绝望之色。
“什么?”
尸埕听到尸堰的话,怒而起身,瞪着眼睛看着尸堰,不敢相信尸堰居然会说出这话。
“大梁城内兵马不下十万,城壁坚牢,粮草辎重不计其数!如何守不得城池?”
尸埕指着门外说道,说到最后甚至有些愤怒,尸埕就不明白,秦军如今绝大部分,都尚在厘城,大梁为何就有守不住一说,要知道这段时日,尸埕见过数次,那白衍因为黔中大军的事情,而有些发怒。
秦国大军没有想象中的牢固,只要那秦将白衍攻城失利,日后秦军之中所有问题,都会变大,那白衍也定会手忙脚乱,无暇再攻城。
眼下,尸堰居然说,大梁恐怕守不住???
莫不是城内有人降秦不成?如此之事,怎么可能,魏国那些士族,比其他人,更不能容忍秦国,更何况就是有小人作乱,不提城内那么多名门望族不会答应,就是城内昔日韩国旧族、赵国旧族,也定不能容忍此事发生。
大梁城池,怎么可能守不住!
“秦军不打算攻城。”
尸堰一脸苦笑的说道,表情比哭都还要难堪。
尸埕老脸满是疑问,不明白尸堰何意。
“祖父,堰儿一路赶来,已经亲眼见到那白衍,命人勘挖渠道,似乎准备引烛河之水,水淹大梁城!”
尸堰把亲眼看到的事情说出来。
随着尸堰的话,年迈的尸埕顿时瞪大眼睛,整个人都摇摇欲坠,站不稳身子。
幸好尸堰与以及满脸恐惧回过神的侍从,二人手疾眼快,搀扶住尸埕。
“水淹大梁!水淹大梁!水淹大梁!”
尸埕一脸绝望的呢喃着,年迈的老脸上,满是恐惧。
直到这时候,尸埕终于明白,为何在大梁有重兵,有粮草辎重的情况下,尸堰却说守不住。
“见白衍,立刻去见白衍......”
好不容易站稳,颤颤巍巍的尸埕,顾不得尸堰,连忙朝着房门外走去。
尸堰见状,连忙快步跟上。
片刻后。
神情慌张,满脸着急的尸埕,带着尸堰一路走过长廊,走过一间间房间、拐角,终于来到白衍的书房,看着拦路的秦卒。
“老夫要见白衍!”
尸埕看着眼前的秦卒,开口说道。
想到大梁城乃是数百年古城,至古开始便是商贸之地,如今连同魏王百官,以及整个魏国的兵马,全在城内,尸埕便不敢想象,白衍水淹大梁的后果。
“魏相稍等!”
秦卒对着尸埕说道,随后让另一个秦卒,进去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