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公羊一族的人,都安静、错愕的看着老妇人,以及看着老妇人手中,牵着的年轻将军。
连统领秦国大军的白衍,都这般说,那恐怕日后,这里定会到处会被战乱波及。
公羊湛、公羊煜闻言,纷纷抬起手,对着白衍打礼,表示感激。
动静也吸引老妇人的注意,老妇人见到又有一个秦国将军走来,以为是得知什么,要来训斥少年,顿时有些紧张、担忧起来。
“没想到那么多年以后,还能见到成荧的后人,一个人熬过来,也是苦了成荧啊!”
老妇人看着拱手打礼的白衍,听着白衍的话,缓缓点头,扫视两个儿子以及那些儿媳一眼,她这个老妇,在这个府邸里,还是能做得主的。
外祖母那思念的眼神,一直烙印在白衍心里。
虽说是曲阜人,而曲阜属楚,他们自然也是楚人,但即使是楚人,他们所有人,都依旧听说过,秦国的爵位等级,秦人向来都是以敌军将领首级立功,几乎每提升一个等级,便需要极为苛刻的条件,以及运气。
牤抬起手,对着白衍辑礼道。
公羊煜看着白衍,轻声说道,告知白衍他们也已经打算好,准备去齐国,毕竟齐国没有被战火波及。
“多谢将军!”
老妇人看着白衍似乎准备离去,开口嘱咐道,眼神之中有些不舍,想到她与成荧一转眼,便是那么多年没有再见过,如今成荧的外孙,也都已经长得那么大,还那么有出息。
在众多注视的目光中,白衍倒是已经习惯,不提领兵之时,将士们都会看着他,就是在咸阳王宫的大殿上,秦国的百官注视,白衍也都经历过许多次。
“果然与传说中的一样,方才其佩的,应当便是传言中嬴政所赐的湛卢,怪不得吾就觉得与众不同,可惜,未能一睹其剑……”
白衍把外祖母的事情轻声告知眼前的老妇人,这个当初外祖母一直惦记的鲁伯之女。
想到这里,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都想着等会找个机会,与母亲说一说。
此前他们只是害怕城外会被秦军埋伏,故而不敢离去,如今见到白衍,并且白衍也嘱咐让他们离开,他们自然知晓白衍的意思。
他,到底是何人?
公羊湛、公羊煜,所有妇人、子女,连同老妇人,都不解的看向少年。
白衍清楚决不能怪眼前的老妇人,不提老妇人不知道外祖母的事,不知道外祖父早已经去世,就是老妇人的腿脚,都已经不方便,一句回临淄,怎会有那般轻松,家人会不会答应不说,舟车劳顿之下,就是随去的家人,都要受罪劳累。
别说不更,就是从立功成为公士,再到上造,再到第三级的簪袅,都极其不易。
他是齐人的身份,别说消息灵通的那些士族,就是城外绝大部分魏卒,恐怕都已经有所耳闻,已经没什么好隐瞒。
“吾等亦有去齐国的打算!”
原本还在惊奇母亲居然见到故人之后的公羊湛、公羊煜兄弟二人,望着母亲身旁那少年,眼神一亮。
“将军放心,吾等会谨记将军之言,这两日内,便会离开曲阜。”
瑜儿是她与良人公羊湛的女儿,而邠儿,则是弟妹与公羊煜的女儿,不管是哪一个,都是他们公羊家的女子。
一个字,轻声在安静的正堂内响起,老妇人面露思索,而公羊湛、公羊煜等人,却已经想到什么,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里,所有人看着白衍,脸色瞬间大变,甚至惊恐之余,有些手脚颤抖。
看了看身旁成荧的外孙,老妇人手不禁本能的捏紧一分。
白衍还礼后便转身骑马,随后带着牤已经其他情亲信离开。
此刻,别说公羊湛与公羊煜,就是那些妇人以及子女,想到就是眼前这少年,领兵灭的魏国,也是眼下派兵攻打曲阜的人。
听到美妇的话。
似乎是这么个理!的确是可以亲上加亲。
那可是秦将白衍啊!秦国之中,深受嬴政器重与宠信的秦国将军,能与其攀上关系,多少人求之不得。
老妇人回过神后,转头看着眼前的少年,此刻方才想到,之前由于激动,愧疚,一直都在谈及成荧的事情,说着过往,都没来得及询问,这成荧外孙,叫什么。
衍!
白衍!!!
这让老妇人想到当初成荧的模样,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是说成荧过得很苦吗?若是成荧的女儿嫁给世家,那怎会还过得如此之苦。
最终老妇人见白衍担心她的身体,一直固执的拒绝,便只能让长子、仲子去送白衍。
这时候,突然正堂外传来动静,待公羊一族的人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魁梧的中年将军,模样格外魁梧的走来,沿途所有秦国将士,见状都没有阻拦。
今日过来,便是想看看当初一直照顾外祖母的故人,外祖母心心念念,而不忘的鲁伯女,如今见到,也是松口气,这是白衍一直惦记的事情。
公羊湛也没想到,母亲的故人之后,居然是个秦国将领,感叹天佑公羊一族,不必担忧今晚的时候,见到妻子过来,好奇的看向妻子。
“将军!已经命将士们把所有城门全守住!所有想要入城的伍卒,都已经被拦在城外!”
思索间。
“事出有因,难以言明,今日之事,还望勿外传,言之即祸!”
“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