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白将军之令!要进入府邸拿东西!”
铁骑将领从腰间取出一块将印,交给守卒将领。
守卒将领听到是白衍命人过来的,心头一惊,表情有些错愕,白衍何时来到钟吾城,怎么他不知道,而且从未听到将军说过。
当看着眼前这些铁骑将士,是趁着将军不在之际来到这里,瞬间,这名守卒将领便想到什么。
然而守卒将领眼神方才变化,还没等说话,便已经被铁骑将领看穿,一瞬间,伸手便拔出秦剑,身后的一个个铁骑将士,也纷纷拔剑。
那些守门的秦卒甚至还没来得及拔剑出鞘,瞬间便看到一把把秦剑砍来。
一个个秦卒看到剑刃,都本能的抬手抵挡,伴随着剧痛,随后便被一个个铁骑士卒踹倒在地,紧接着便被乱刀砍杀。
“别动!”
铁骑将领一脸冷漠的看着守卒将领,当看到其身后的将士,都已经杀了那些士卒,便把秦剑放在将领的腰间,挑落其腰间的秦剑。
铁骑将领对着身后夜色做了一个手势后,几息后,随着密集的脚步声,一名名铁骑将士纷纷从府邸大门走进去。
“尔等想作何?叛秦不成?”
守卒将领看到这一幕,面色满是慌乱,脸色浮现一丝丝苍白。
然而铁骑将领根本懒得回答,将军白衍才是主将,他十分清楚,若是自己将军要背叛秦国,怎会还有眼前之事,别说这里人,就是整个天下,都要震动。
另一边。
在钟离氏的其中一座府邸中。
深夜之中,枞与鸠二人,带着一名名秦卒来到府邸门前。
一名秦卒上前敲了敲大门,没一会,便见到钟离郝的家仆出来,枞多日在钟离氏的府邸享乐,对于这名老奴自然不陌生,知晓是其心腹。
见状,也清楚钟离郝就在这座府邸内。
在家仆的带领下,枞与鸠,带着一众秦卒进入府邸内,而在府邸大门看门的两个年轻男子,看到鸠的眼色,隐晦的点点头,在枞带着一众秦卒进入府邸后,便探头看了外面一眼,滚上府邸大门。
而漆黑的夜色下。
就在府邸大门内,安静的气氛中,方才枞走过的地方,一个个布衣男子从一旁走出来,手里全都拿着锋利的剑刃。
院子内。
枞走着走着,突然有些感觉不对劲,但也说不上来,而等顺着走廊路过一个院子之时,枞突然停下脚步。
不对!以往去钟离氏,何时不是家仆、奴婢到处都是,数都数不过来,此前他还感慨,钟离氏别说圈养的美人,就是那些奴婢都一个个模样俊俏。
怎么此时来到这府邸内,一直走到院子,沿路都没有看到一个侍女。
“鸠将军,不对劲!”
枞停下脚步,抬头看着鸠说道,但眼下,枞也说不上来。
枞不相信钟离郝对他如何,毕竟他可是秦国将军,就是钟离氏有数千私兵,那也绝不敢在这时候对他下手,况且若是钟离氏害怕秦军兵败,暗地里已经投靠楚国,那楚将景骐以及昌文君,不可能不会告知钟离郝才对,就更不可能害他。
到底怎么回事?
枞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多想,但去过钟离氏夜夜箫歌的枞,又十分肯定,府邸内,绝不可能没有侍女、奴仆才是,这不符合枞对钟离氏的感官。
看着安静的四周,看着不远处一个个空空荡荡,安安静静的走廊,又望着其他房屋外一个人影都没有。
“鸠将军!!!”
枞回过头,这才发现鸠与那个老奴,似乎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依旧朝着前方走,这让枞皱起眉头。
“鸠将军!”
枞眉头紧锁,再次开口喊了一声,在安静的夜色下,除去身旁亲信手中的火把那微弱的燃烧声,声音十分明亮。
然而就是这样,在枞还有一众秦卒的目光中,鸠与那老奴,似乎依旧没有听到一般,越走越远,这一幕让秦卒们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唯有枞在正准备开口之际,突然反应过来,想到什么,瞳孔满是惊恐。
“不好!快,快走!!!”
已经很多日都没有穿戴衣甲的枞,有因匆忙来此,身上穿着自然是绸衣,而正当枞一脸慌张的转过身,准备先离开府邸之时,突然看到,方才走来的地方,一个个身穿布衣的男子,手持利剑不断涌出来。
看到这一幕,枞背后满是冷汗,转头看向其他地方,这时候也发现,原本安静的四周,突然涌出密密麻麻的男子,而所有人无一例外,手中全都拿着利剑。
“什么?”
“这……”
看着四周数不清的持剑男子,别说枞慌了,就是枞身旁的一个个秦卒,也都纷纷拔剑,围成一圈,拿着火把,满是警惕的看着那些男子。
暮然间他们纷纷发现,此时他们已经被包围在府邸内。
“尔等何人,可知谋害秦国将军,乃是何罪!”
枞在一众亲信的保护下,脸色苍白的看着四周,直到眼下,枞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埋伏在这里。
“鸠将军,汝这是何意?”
直到枞看到鸠在远处,望着他,方才大声喊道。
而回答枞的,不是鸠,而是另一个让枞十分熟悉的声音。
“枞将军,别怪吾等,秦国李信兵败,如今楚国大将军项燕、景骐,统领数十万楚国大军,围剿秦军,白衍注定兵败,吾等不想与白衍战死!”
院子内,当枞转过身,看到熟悉的钟离郝,这下哪里还不知道,原来四周的布衣男子,都是钟离郝的人。
而听着钟离郝的话,枞这才松口气,不过依旧不放心的看向钟离郝,随后看向另一边的鸠。
“鸠将军,汝乃白衍部将,白衍待尔等将领可是不薄,将军为何背叛白衍?”
枞询问道。
钟离郝暗地里联络楚国,枞能理解,但让枞不解的是,鸠怎会背叛白衍。
“昌平君已经答应,把吾妻女,尽数带到楚国,并且只要答应投靠楚国,便会给吾等官爵封赏,若是魏国复辟,便为魏国大将!”
鸠说着,随后时候不想多言,便把目光看向枞身后不远处的钟离郝,提醒道:“夜长梦多!快动手!”
鸠话音方才落下,瞬间便让枞心头一凉,连忙转头对着钟离郝抬手示意,先别动手。
府邸中。
正堂的房门一直都紧闭着,然而院子外的枞根本不知道,昔日他的部将,此刻全都跪坐在一张张木桌后,脖子上都架着一把利剑,一名名布衣男子,全都站在这两边十余人的背后,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些秦军将领。
而在上方的木桌后,白衍跪坐着,一边听着房门外钟离郝的询问,枞的回答,一边自己给自己倒上一杯温茶。
白衍看着那些秦国将领一个个面色惨白,表情惊慌的模样,额头都冒出汗水,随后又看向倒在木桌上的几具秦军将领的尸体,还在渗透着血水从木桌上滴落地面。
没多久,正堂的大门缓缓打开。
当大门外远处的院子中,一脸欣喜,详细告知钟离郝自己与楚国私下谋划后,以为劫后余生的枞,当转头看到正堂内的一幕,整个人都呆滞在原地。
特别是看到昔日一个个将领被利剑扣押着,还有几具尸体,以及跪坐在最里面的木桌后的男子。
白,白衍!!!!
枞此刻瞳孔满是惊骇,脑海中一片空白。
白衍,他怎会在这里?
不可能!绝不可能!!!
“将军!”
鸠来到正堂内,对着白衍拱手打礼。
方才枞已经把背叛的事情全部说出来,甚至担心钟离郝不相信,在钟离郝怀疑的目光下,把与景骐、昌文君的谋划,利用大雪,秦军驰援不便,偷袭钟吾城的事情,也没有隐瞒。
鸠清楚,正堂内的所有人,都应该清楚的听到。
“把他杀了!”
白衍开口说道,随后拿起早已经准备好的笔墨,在一卷竹简上写着字。
“诺!”
鸠拱手领命,随后转身走出门外,在做了一个手势后,所有男子全都手持利剑,杀向枞。
打斗声,砍杀声,在院子外不断响起,每一个动静在寂静的夜色下,都让正堂内的一个个秦军将领,面色惨白一分,整个人都心惊胆战。
所有秦军将领都感觉无比煎熬,然而锋利的剑刃在脖子,微微用力便会划破脖颈,这让所有秦军将领,都不敢有丝毫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