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吕公与吕释之的想法。
当话音落下,不管是吕公,还是吕泽、吕释之,突然发现,眼前的几个士人,面色全都低沉起来,眼中满是担忧,以及一丝丝……恐惧。
这副模样,瞬间让吕公、吕泽、吕释之三人,愈发皱眉不解。
最终,还是方才那颍川士人,率先叹口气,看了看四周一眼后,这才看向吕泽。
“据说项燕已经败于白衍之手,楚军精锐,尽数为白衍所灭。”
颍川士人说道。
话一出口,刹那间,听到这个消息的吕公、吕泽、吕释之,瞳孔一缩,一抹惊骇,布满三人的双眼。
满脸失神的三人,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对视一眼,不敢想象听到的话。
项燕败了!
楚国大将项燕,也败在白衍手中……
这怎么可能!!!
不解的三人,一脸震惊的看向几名男子,正准备继续询问什么的时候,就突然看到,前方长长的队伍中,忽然再次有许多秦吏,开始顺着官道,不断排查,呵斥着沿途乘坐马车之人,全部都回马车内,不准在外面聚集。
“吾等也是方才听到消息,传言无数人皆已前往灞上,一观真假,吾等在盘查过后,亦打算同去!”
颍川男子对着吕泽三人说道,看到秦吏很快就要过来,不想自找没趣,并且还担心惹上麻烦的几人,纷纷告别吕公、吕泽、吕释之三人,随后朝着各自的马车走去。
“多谢!”
吕公一脸心有余悸的模样,看着几个士人着急离开,抬起手,缓缓打礼感激。
一旁的吕泽、吕释之二人,依旧一脸惊骇,眼中满是震惊的看向彼此。
回到马车上。
在吕雉美眸好奇的注视中,吕公、吕泽、吕释之三人,全都一脸凝重,一言不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父亲,吾等盘查过后,也去灞上如何?”
吕泽见到吕雉好奇的目光,随后看向父亲说道。
对于盘查,他们不担心,他们不远到来,就是为了去咸阳,助曹垒争夺沛县城令,自然而然,对于通关令之类的,没有丝毫问题,根本无需担忧秦吏盘问。
“白衍居然击败项燕……”
吕释之轻声说道,不管是神情还是言语,看得出来,依旧沉浸在方才听到的话里,久久难以自拔。
吕公思索许久,随后目光看向吕泽,点点头。
………………………
灞上。
虽无函谷天险,亦无武关之势,但若问函谷关内,秦国何以据守,几乎所有老秦人都不会说什么蕞城、芷阳之类,也不会说其他城邑或者山川、险道。
而是全都会说灞上。
秦之灞上,关内天险,自古灞上便是秦之要地,不管是东出函谷,亦或者南下武关,这两条大道皆由灞上歧出,故而这也是秦国最后一道屏障。
不过论名气,或者固守而言,自然不能与武关、函谷关相比,毕竟别说灞上,就是纵观天下,都没有几个地方,如武关、函谷之天险。
此刻在灞上关外。
无数秦国士卒,全都手持长戈、利剑,满是警惕的看着关外平野,数不清的秦国百姓,以及六国士人、商贾。
随着时间逐渐过去,当越来越多闻声而来的马车、百姓来到关外时,在一排排严阵以待的秦卒身后,很多秦军将领,也是一脸警惕,打起万分精神。
对于所有秦军将领而言。
如今王上前来灞上,若是他们疏忽,导致刺客混迹在人群中,导致王上受惊,他们所有人都要与士卒一起,受罚,甚至还会成为罪人。
故而他们谁都不敢拿性命与前程开玩笑。
“王上!”
与关外两旁平野上,人山人海的百姓与六国士卒不同,在无数秦军的看护下,关外数百步的平野上,空空荡荡,仅最中间的地方,有少许中车府卫以及宦官、侍女。
韩谒者感受着寒风,来到嬴政身旁,看着嬴政穿着黑色的秦王服饰,目光遥望远方。
这一幕,让韩谒者心中无比感慨。
活了大半辈子,别说让身为秦王的嬴政离开咸阳,来到灞上等一个人,就是纵观整个秦国古今,纵观天下诸国数百年间,能让一国之君如此兴师动众,不惜亲自相迎之人,都寥寥无几。
而在秦国。
白衍还是第一个,让嬴政如此之人。
“关内可备好温酒美宴?”
嬴政感受着寒风拂面,没有理会韩谒者的关心,反而轻声询问道。
当看着远处两边,无数百姓、无数士人纷纷都在观望,一片人山人海之景时,嬴政缓缓叹舒口气,继续看向远方。
“回王上,皆已备好!待白衍将军归来,王上便能与白衍将军,在关内饮酒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