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反对开战的人很多,刘备没说话,看着我,我也没说话,看着他。他是不想说,我是不能说。
他带走了大部分精锐,我则一如既往地搞好保障。
仗打输了,张南、冯习、辅匡、赵融、廖化、傅肜、吴班、陈式、向宠等都死了,这些从荆州一路走来的轻壮派全死了,蜀汉的希望全没了。
刘备永安托孤,却以李严为中都护,统管内外军事,留下来镇守永安。
我终于看清楚一切了,我也明白,刘备到死都在算计我。
追随刘备后,我虽为将军,却从来没有直接掌兵。他临终把军队交给李严,却令他镇守永安,这是怕我掌兵啊。
荆州来的领军将领,死伤惨重,魏延和我也不亲近,马谡是我心腹,他也交待不要重用。嘴上说我可代阿斗自取之,实际上已经把我拿捏了。
离开刘备,我是谁?去江东?投曹丕?自立门户?好像都不行。我也不想一辈子躬耕于南阳啊。
我终于明白,鱼想要活下去,只能拼命挣扎,不化龙就离不开水。
后来每每想到刘备,印入脑海的居然还是他与我执手相视,言真意切的说“汉室衰微,我想要伸张大义,先生教我啊”。
很奇怪,我并没有生气,也不失望,这个雄主是我选的,冥冥之中有天意。
但我决定,试着走出一条化龙之路来,从成都走到长安,我要将刘备的牌位放在长安大殿,他应该在那里,好像上一世,他就是在那里。
刘备走了,我好像什么都没失去,又好像什么都失去了。
我来不及多想,要开始北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