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明白，弗吉到底是怎么比他先一步到警局的。

“小胖子，你怎么会和那些小混蛋混到一起的？”凯对弗吉的印象比对马特要好的多，怎么说呢，虽然马特更帅，也更引人注目，可他的面像太阴郁了，一点都不阳光，一眼看上去就是苦情戏男主角，总让人感觉有股身怀深仇大恨的感觉。可弗吉这个小胖子就不一样了，虽然长得不帅，还喜欢流长发，可这家伙一开口，就仿佛在笑一样，给人的感觉很喜庆，胖子给人的感觉一般都这样。

“查理，哦，就是那群孩子中的其中一个。他前几天才刚刚成年，我和他母亲以及表姐很熟。所以被委托了。”弗吉非常知道一个律师经营人脉的重要性，所以面对凯，他更愿意用更加友善的态度，拉近彼此的关系。

“韦恩局长，查理虽然脑子有点不灵光，可他本性并不坏，他只是被其他小混蛋带坏了而已，包括上次的抢劫案也是，他之前根本不知道他的朋友要去抢劫，他还以为有人当冤大头请他们去超级市场买东西而已，他全程都躲在最后面，连面都不敢露，只是运气不好，被警察抓住而已。他真不是那种会伤害别人的人。所以我希望……”

“小胖子，你说的这些我不知道，也不太关心，我甚至到现在还不清楚，那个查理到底是谁。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可是受害者，那些白痴抢劫的时候，我看的清清楚楚，那些黑小子可没有一个像你说的害怕的躲到后面。相反，这些家伙可积极地很。你告诉我，今天要是另外一个人，他的遭遇会是怎么样的？”

小胖子弗吉张张嘴，试图用辩术混淆视听：“您这是预设立场，做有罪推定，您不能为没有发生过的事来判断一个人的好坏。”

“预判好坏？别逗了，弗吉。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好人会成群结队的拿着武器去打劫。”凯笑了笑，这就是凯一直不太喜欢律师的原因，虽然作为警察，凯也认为律师是一个必须存在的职业，这是维护司法公正的底线。但这不代表凯会喜欢。因为律师相对于凯追求的正义，他更在意他们委托人的利益。这是执法者和律师之间的立场问题。

就比如现在，小胖子睁着眼睛说瞎话。那个什么查理是不是坏蛋，凯不敢肯定，毕竟坏蛋也分层度的。但他不是好人，凯却敢肯定。还是那句话，好人不会拿着武器去打劫。

弗吉也很无奈，其实他在接到请求的时候，就知道，这个案子非常难搞，毕竟他们抢的可是国民超级英雄，纽约十五分局的局长！虽然说在法律上，抢一个平民百姓和抢一个警察局长没什么两样，可在实际操作当中，却有着极大的不同。

一般来说这种抢劫的小案子，是不需要陪审团的。因为一般说来，刑事案件被控刑期6个月以上，被告有要求陪审团审判的权利。可眼前这个案件，刑期一定会被法官调高，妥妥的超过6个月，但如果弗吉代替查理他们要求陪审员，那倒霉的一定是他们自己。

因为在法官和陪审团看来，这些人居然连警察局长都敢打劫，那对普通民众不是更加肆无忌惮？

在这种潜意识的影响下，法官和陪审团只会加重刑期！

小胖子为什么跑来说这么多，归根到底，就是因为他知道，这事要是上法庭，基本没得玩。怎么玩？认证无证据在，受害者是一名受人尊敬的警官，还是一名警局局长，而被告则是一群前科累累，刚刚从牢里放出来的黑人混混，法官是瞎子都知道该怎么判了。

“韦恩局长……我敢保证，查理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坏，这次的案件如果牵扯到他，他绝对会被判刑的！这会毁了这孩子一辈子。”查理上次被抓，虽然被丢进监狱，可实际上他被抓的时候严格来说还未满十八岁，还差几个小时。加上警方的确没什么有力的证据证明查理参与了抢劫，所以才被放了出来，也没有留下犯罪记录。“他完全可以回归学校，然后开启不一样的人生。如果您这一次一定要控告他，无疑是让他彻底断绝了改变人生的机会，让他只能走上黑帮的道路，要么那天横尸街头，要么在监狱里呆一辈子。他还年轻，有很多种可能，我希望你能给他一个机会，一个改变人生的机会，这对您来说，只是轻轻动动手的事，可对他来说却是整个人生，韦恩局长，我恳求你，给他一次机会。”

说真的，弗吉这话说得真的算是情真意切。凯也有几分触动。做警察的，其实最讨厌的就是青少年犯罪，因为这些小孩犯罪，根本就是什么都不懂胡搞瞎搞，手上没数。面对一群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警察也很无奈。严格处理的话，这些孩子的未来就毁了，可不处理，那受害者的利益怎么办？

而且那些被送进少管所的孩子……总之回头的真的不多。浪子回头为什么金不换，还不是因为少。

“弗吉，弗吉，弗吉。”凯无奈的说道：“你给我出了个难题。你把我说的好像只要不放过那几个孩子，就是一个小肚鸡肠的坏蛋一样，但你要清楚。他们并不是在真正的孩子，他们长大了，有能力，也有武器进行更加严重犯罪了。我当然可以放过他们，可他们如果接着进行犯罪，那我要怎么面对那些因为我的一时心软而受到侵害的受害者？”

“我向你保证！我已经跟查理的母亲说好了。她会亲自盯着他去学校，或者干脆找个工作。总之不会让他在外面瞎混，而且我已经决定了，把这次委托的账单寄给他，让他独立付款，让他没时间去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凯撇撇嘴，最终还是拿出文件，签个名，然后让米丝蒂把布莱特叫进来。他承认自己被弗吉说动了，还是那句话，要是这个查理真能变好，怎么也算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浪子回头金不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