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很认真的担心他好吗,结果他还这么不正经。
“我也是认真的哟,来,张嘴,啊。”
渡边悠把荸荠送到了滨边凉子的嘴边。
“……”
“……”
在彼此对视了十秒后,是以滨边凉子先撑不住的移开了视线。
“啊。”
在娇媚的白了某人一眼后,她老老实实的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张开了嘴巴。
荸荠被送进了她的嘴里。
“这就对了嘛,我的凉子怎么能天天愁眉苦脸的呢?”渡边悠笑着收回了手,然后把桌面上一份纸质文件递给了滨边凉子,“看看吧。”
“呃,好。”
小脸红扑扑的滨边凉子先是一愣,随即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接过了渡边悠递来的文件。
他冷不丁的一句‘我的凉子’,弄得她害羞的不行。
说去说来,还是他太狡猾了!
真是个坏家伙!
她努了努嘴,在心底嘀咕了一句后,她的注意力渐渐地集中到了眼前的文件之上。
随着一行又一行的内容映入她的眼帘,她眉宇间的担忧肉眼可见的少了起来。
“柳泽龙一,男,东京人,今年39岁,于三年前拿下了直木赏,代表作是《海上》,那一年,文坛没有太能扛起大梁的作品,于是在矮子里拔高个,便选中了他。”
渡边悠一边说着,一边仰起头,看向了头顶洒下的暖色辉光。
浅棕色的柔和光线撒在了他的脸上,疲惫之意随之涌了上来。
他暂时闭上了眼睛。
“在夺得直木赏前,他的书一直卖的不瘟不火,获得了直木赏后,他那本书的销量翻了一倍。”
渡边悠继续说了起来。
“你不说具体数字单论涨幅的话,确实挺唬人的,可是他原本就只卖了20万册呀,就算翻一倍,那也才40万册,且至今都还没突破60万册。”
滨边凉子耸了耸肩,视线落在了文件第一页的最后一行,上面详细标注了《海上》的具体销量。
老实说,和《挪威的森林》相比,这本《海上》连提鞋都不配,完全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抛开销量的问题不谈,在夺得直木赏前,了解柳泽龙一的人对他的评价是一个温和的人,而在拿下了直木赏后……”
渡边悠没有把话说完,只是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滨边凉子。
“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滨边凉子读出了文件上的介绍,“原本的温和君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极度傲慢极度自卑的人,他的朋友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说,他已经受够了戴着一张面具,对谁都抱以笑容的生活,他想让其他人看着他的脸色过活。
“以前的他没这个能力,但现在的他,可以做到。
“此后,他的朋友和他分道扬镳。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再没有了其它的朋友。”
读完了这一段后,滨边凉子抬起了头。
刚好,两人的视线于空中交汇。
四目相对之下,她的眸子里倒映出了他的脸庞。
“《海边的卡夫卡》单论质量,是不输《挪威的森林》的,至于销量,这个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市场会给出答案,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好的东西在哪儿都是好的。”
渡边悠站起了身来,走到了滨边凉子的身前。
“我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所以请相信我,好吗?”
他稍稍弯下腰,温柔的抚上了她的侧脸,很是认真的道出了这句话来。
“……好。”
滨边凉子垂下了眼眉,温驯的点了点头。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又怎么可能不信他呢。
更何况他还是她的danasama,只要他说的,她就信。
随着最后的24小时过去,《海边的卡夫卡》一如秋叶书社的预告那般,正式登上了各大书店的书架。
在铺天盖地的宣传,以及此次事件的加持下,首批印刷30W册的《海边的卡夫卡》,只用了一个上午,便卖出了整整20万册。
不少进货少的书店,甚至连中午都没撑到,就直接卖断货了,无奈之下,也只能厚着脸皮,去向更大的书店调货。
“所以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纸老虎吧,渡边。”
从一家大型书店出来,戴着口罩、墨镜、帽子,一副嫌疑人打扮的柳泽龙一拆开了塑料封皮,低声喃喃了一句。
虽说这些年来他的灵感枯竭了大半,写作水平也有所下降,但评价一本书写的好与不好的能力,他还是有着原来的水准的。
在找了个长椅坐下后,他就这样看了起来。
只是,他越是看,原本忐忑的心情就越是焦虑。
他那总是反着来的直觉,今天失效了。
他不愿意看到的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对比起渡边的上本书,这本《海边的卡夫卡》的水平非但没有下降,甚至还更进了一步。
至于销量。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算上他拿走的这本,书架上摆放着《海边的卡夫卡》,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三本。
要知道,他去的可是港区这边最大的书店。
这也就意味着……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