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是可以,但我还是不想打乱秦风的节奏。文文都已经加入了,规章制度怎么学也都是学。”何朵打心底还是不想违拗秦风的意思。
范美阳却说:“你和她不一样。你当时是冲着事情来的,而她是冲着秦风来的。这么明显,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何朵一听就乐了,笑道:“美阳姐,你想的太多啦!我哥有女朋友的啦!而且文文跟我哥的女朋友也很熟。”
“朵妹子呀,你太单纯啦!这种敏感的事情还是多留意着点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范美阳无奈地摇摇头。
毕竟是上级的指示,何朵也便不再推脱。第四天开始,秦风和罗小文身边便多了一个嘻嘻哈哈的何朵。
罗小文雷厉风行,做事效率几乎是秦风的百千万倍,入职第三天就叫来了她的妹妹罗小可。罗小可反应比她姐姐稍微慢一些,但也在一周后顺利加入。紧接着,罗氏姐妹的哥哥罗小凡也加入了其中。半个月不到的时间,何朵一下子就有了四个下属,这种发展速度瞬间超越了大部分公司同事,一度还成为培训师们鼓励员工的正面案例。
而罗氏三兄妹又是生意家庭出身,骨子里都是满溢的生意细胞。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罗氏兄妹身边的朋友也多是在生意场上打拼的人,因此何朵几乎还没有做些什么,三兄妹就已经快马加鞭拉起了他们的网络。四个月后,何朵一跃成为已经有十五个下属的培训师。
虽然算不上拔尖,这种速度也已经超越了一大半的人。就连曾经共处一个屋檐下的飞机哥和姐夫李佳伟,都没能赶上何朵,二人至今依然还是半死不活的状态。只是随着队伍的壮大,秦风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笑容越来越少,还经常因工作问题和罗氏兄妹争吵。烟也抽的也变本加厉,从原来的两天一盒变成一天两到三盒,身体也因强大的精神压力变得单薄瘦削,甚至连走路也有了几丝佝偻。为此何朵心里时常蒙着一层阴影。
成为培训师以后,何朵上课再也不用坐在后面,而是可以站起来巡视和调节课堂气氛,公司内俗称此环节为“站起来”。
此时范美阳也已经成功晋级代理商,和先前那些成功人士们一起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只有偶尔有需要的时候,会通过电话与何朵联络。
离开之前,范美阳再三跟何朵强调,一定要关心秦风,及时发现和扭正他的消极思想,以免将来走了极端。何朵表面答应,心里却始终不以为然。而一直就看不惯范美阳的秦风,着实在范美阳离开后开心了好几天。但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秦风开始严厉禁止罗氏兄妹发展网络。
“团队发展太快了,我们不是为了发展而发展,现阶段我们更需要需要求稳、求质。”面对何朵和罗氏三兄妹的不理解,秦风略显无奈地解释道。
“这事情就是要求快,哪有等的?你要是觉得哪里薄弱,你提出来我们加紧修正,但不能一刀切,不让发展呀!”罗小凡嘟囔道。
其实从罗小凡加入团队之时,秦风就多次强调先不要带人进来。然而罗氏兄妹生意头脑发达无比,实在无法忍受时间的流逝,继续我行我素,一个接一个地带新人来。虽然也有考察失败的案例,但发展速度依然过快,最终超出了秦风的预料。也正因如此,本身就对这件事业持否定态度的秦风,压力越来越大。
为了缓和秦风紧绷的神经,何朵一有时间就拉着他出去散步。下午在家里接待来访的成员时,也会指定秦风坐在身边一起闲聊。久而久之,秦风是何朵公开的军师一事,也成了圈内公开的事实。
成为培训师的何朵,严格执行着公司内的规章制度,并且努力学习精进,以便让自己有更多干货可以分享给大家。特别的亲和力让她很快拥有了不错的人缘,除了那些已经通过金钱观划分开的人群,多数普通家庭出来的成员更喜欢到何朵家做客。她开始试着以自己的见解给大家分析名单,分析人物关系,甚至分析情感纠纷,并且帮考察的新人穿针引线,拨云见雾。渐渐地,何朵有了越来越熟练的分析能力和辩论水平。本身就口才不错、有超强逻辑能力的她,通过一次次的上台分享,练出了高超的演讲水平。
何朵的工作顺风顺水,秦风的状态却每况愈下。何朵尽一切可能提拉着他,却收效甚微。不论是安慰还是辩论,两人始终谁也说服不了谁。
暗夜,何朵拉着垂头丧气的秦风沿街散步,和往常一样变着法子陪他散心,同样继续着没有结果的辩论。结果没说两句,秦风又懊恼了起来。
“我之前说过,不想让你被这个东西改变,不想看到你身上那些闪光的美好一个个消失。可我却一直做着让你加速改变的事情!”秦风痛苦地唏嘘道。
何朵深呼一口气,尽量平复着情绪:“你为什么一定要说我变了?我还是我呀!我哪里和原来不一样啊?我们喜欢的、憎恶的、向往的、避讳的,不都还是一样的吗?”
“那是你觉得!什么叫旁观者清?你一直在变,我感觉快要拉不住你了。”秦风使劲抽了一口手里的烟,没几分钟,脚底下已经丢了好几只烟头。
“为什么要拉呢?就差这一步了,等我成功晋级,这件事情是真是假咱们就一目了然了,何须你现在这样庸人自扰呢?”何朵继续说着连自己都已经不想再听的话。
“如果那个时候发现是假的呢?你还能回头吗?”秦风也继续着涛声依旧的回答。
“这件事不可能是假的!”何朵不耐烦起来,显然这句话她先前也已经重复过多次。